三個人走到一個街角處,譚靈兒取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布口袋,準備將弄到的東西歸羅在那個口袋裡。
忽然從四處跳出來幾個人,那領頭兒的說道:“呔,哪裡來的毛賊,眼裡還有沒有人,敢跑到爺爺們的地盤上來搶食,想是活膩味了?”
譚靈兒看魚已經上鉤便裝作嚇懵的樣子,將那東西抱在懷裡道:“爺爺,別生氣,我們這不是怕爺爺們費事,幫各位爺爺們收羅了正要找著送去,可巧您幾位就出來活動筋骨了,那就順便帶回去,我們只是路過,呆幾天就走。”
那領頭的聽譚靈兒是道上的人,那領頭的便將那狠樣收了收問道:“你們從哪裡來的,到哪裡去?”
譚靈兒忙回道:“爺爺,不瞞您說,我們從京城來,我們那裡最近來了幾個野路子上的攪屎棍,會功夫還會幻術,鬥了幾個回合我們就敗下來了,老大受了重傷,讓我們去沙城找祖師爺去,他現在收山了,但他那一身本事沒廢,我們想請他老人家出山幫我們奪回地盤。弟兄們被欺負得沒了活路,現在只能靠夜裡出來打點野食,哎!提起來都是眼淚啊!”
那老大聽了說道:“你們這老大也忒沒本事了,居然讓人欺負到這種地步,我看你們不是請祖師爺的事,你們是需要換個老大了。”
譚靈兒道:“這話也就您這有本事的敢說,我們這也就是混口飯吃,可不敢起這念頭。”
那老大聽了哈哈哈笑起來道:“看你這嘴倒挺乖覺,什麼孝敬拿上來吧!”
譚靈兒忙將懷裡的布口袋遞給那老大,一邊遞一邊說道:“規矩我們懂,第一次弄來的東西一樣不留全都當孝敬,只是我們技藝不高,您老人家別嫌棄。”
那老大將袋子接到手裡,開啟拿一隻眼往裡瞅了瞅,看那裡面雖東西一般,但有個做工十分精美的荷包,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東西,便知那裡面有寶貝,遂笑道:“嗯,不錯。算你們有孝心。”
說完又抬起頭看著譚靈兒三人問道:“你們準備呆幾天?”
譚靈兒忙躬身道:“小的們呆三天不知爺爺能不能答應,過了這善城,都是苦寒之地也弄不上個啥,去沙城的路還遠,我們得準備點吃喝的東西,還請爺爺們高抬貴手,讓小得們活著到沙城,哪天爺爺在這裡玩油膩了,您帶著兄弟們到京城來玩幾天。保準讓你不費一個指頭過得比那皇上還滋潤。”
那領頭的聽譚靈兒說得懇切有趣,也未思索便對手下幾個人說道:“傳我的話下去,這三個兄弟在這裡呆三天,不許人為難他們,這是過路的神仙,就給他們口吃的喝的。”
一時那夥人散去,譚靈兒道:“走,咱們一人先交一個朋友,這樣打聽事情來得快,別跑遠,就在項府附近,還得看著點他們府裡進進出出的人。”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當譚靈兒領著小野貓和小老鼠翻牆悄悄回到驛站時,四下裡靜悄悄的,只有月牙兒領著幾個暗淡的星星無聲無息地看著世間的一切。
譚靈兒輕輕在墨子桐窗外敲了幾下窗子,墨子桐連忙將門開啟,譚靈兒一閃身就進了屋子。
譚靈兒去打探訊息後,墨子桐因想著譚靈兒這幾日隨時會回來,便在譚靈兒走後第二天就讓端木華去他書房裡睡了。
譚靈兒和小野貓、小老鼠回到驛站時夜已經很深了,葉晨露卻並未睡著。
象今天這樣漆黑的夜葉晨露已經度過了無數個,那些吞到肚子裡的眼淚讓她越來越清醒地知道,如果繼續這樣沉靜下去,那麼她這幾年付出的一切就成了一場真正的笑話。
她可是葉晨露,那個曾經高不可攀目空一切的葉晨露,現在居然委屈在墨子桐這個丫頭片子的屋簷下,聽她的號令,好像自己是來她這乞討的一般。
如果說端木華在她未嫁過來時還叫她一聲妹妹,當她是漂亮可愛的小姨子,那麼自她嫁過來後,端木華就一反常態,不但從不拿正眼瞧她,就算有時墨子桐安排他去福熙閣過夜,他也從不與她說話,就象完成任務一般,這對她的傷害極大,但儘管這樣,為了斯陽為了自己,她也能忍,因那時候至少維持著外面的體面。
現在可好,她索性連端木華的人影也看不到了,他天不亮就出了院子,晚上入夜才回來,一回來就進了墨子桐的房間,好像世上根本沒葉晨露這個人一般。
她恨眼前的一切,但又無法掙脫。她把斯陽丟在京城受苦受累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享受這冰天雪地一般的寒涼的。她要抗爭,得想法子自救。
自從離京後這一路上,葉晨露就看出葉忽如對墨子桐身邊的綠君頗有好感,好像兩人之前就認識,這幾天她都在用心考慮這件事情,她得抓住這個機會,做為將葉忽如變為己用的籌碼。
她前前後後想了個遍,綠君現在是墨子桐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如果把她收作弟弟的姨娘,那自己身邊豈不是就多了兩個幫手。
墨子桐雖然有墨子川幫著,但墨子川現在歸了馬總管,遠水解不了近渴,自己只要稍稍花點心思,給葉忽如和綠君撮合撮合,這兩個人還不得對自己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