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墨子桐病好了,官媒已介紹了三四位家室好模樣好學問好的少年,但墨家都找各種理由推了。大家都說墨家姑娘眼光高,是不是想進宮裡當娘娘去。
端木化聽說後心中暗暗思忖:好模樣好學問的少年墨家不肯,定是嫌那些少年還不成氣候,不若自己一切皆是現成的,墨子桐是庶出,自己身居五品,又有若大的府宅,等過一年託官媒上門提親大約也有幾成把握的,現在只求墨家在這一年裡沒有親事可談,到那時就能娶墨子桐過門了。想到這,端木華又信心十足起來。
葉晨霜死後,按葉太太的想法,新娶的蘇姨娘與胡姨娘及文姨娘生的兒子,在葉晨霜喪儀法事後皆留在廟裡為葉晨霜超度。彼時朝野上下皆通道,端木家因只有祖廟一處寄放棺槨之地,遂又在村中另置一院,請了幾個道士置了三清宮人的雕像,在那裡日日念《太上救苦經》,蘇姨娘及胡姨娘每日往那裡跟著唸經。小少爺還小來往著實不易,便自在廟中唸經。
端木華本不願將自己孩子送來廟裡,但葉太太說這是霜兒臨終留下的話,聽師婆說的,這孩子生下來就不齊全,身上帶著戾氣,放在府裡終是禍患,需得廟裡禪香和佛音壓著方能解脫放下,正好葉晨霜死後多一個人唸經超度也是好的。端木華聽了知拗不過,只得答應。
之前伺候過的婆子原是知情的,按葉晨霜的意思為免去將來口舌,葉太太便授意來廟裡時給那婆子給了些銅錢又做了些叮囑便打發回莊子上去了。
因此番到廟裡唸經為嫡母守靈超度,需得在佛前報上名號,端木華便請家中幫閒清客擬了幾個名字,最後取名端木德音,字如痴。
那日,這端木德音由新來的兩個奶孃抱著,小丫鬟秀兒、山茶跟著一路來到家廟中,當夜就宿在家廟後面新蓋的院子裡。
這院子原來只有五間房,正面一間堂屋,兩邊兩間臥房,西邊又有一間屋子邊上一間灶房。後端木華因端木德音帶著兩個婆子兩個小丫頭來住,看屋子不夠,就又趕著將東面院牆推倒,在那裡又擴出去修了四間屋子,又在西邊灶房邊上修了一間雜物間。院子中間一塊半畝大小可種花果蔬菜的地。除此再無他物。
自此,端木德音便由奶孃與秀兒、山茶一直相伴,每月初一,府裡派人送來日常用度和奶孃及丫頭的月例,有事則由廟裡主持代為申報,一時日子過得倒也安穩。
蘇姨娘對葉晨霜本就含著歉意,自已升為姨娘原是沖喜的,卻並未得願,心中隱約覺得太太之病惡化死亡與納自己當姨娘有關,且自己與太太相處多年,本就打算為太太唸經超度,現被派往家廟住著日日跟著道士唸經正好可消除孽障,正遂了心願,且在此處唸經超度比在宅子裡更好,因此十分安穩。
那胡姨娘本就是院子裡二等姑娘,平日裡錦衣玉食花團錦簇的慣了,嫁與端木華做了姨娘忽然象是做了尼姑,加上府里人不待見,本來就一肚子火,這下到了廟裡日日唸經吃素更是氣急敗壞。
頭兩日還能掙扎著起來上早課,第三日開始就託懶,不是說頭疼就是肚子疼,並不去做功課。卻日日描眉畫唇,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莊子上看男男女女幹莊稼地裡的活,有時遇到貨郎便攔住買些胭脂水粉,頭花衣飾等。
日子長了,難免有些個不安份的莊稼人便偷偷拿些銅錢出來,約了在無人的地頭田間幹些蠅營狗苟的事,胡姨娘反樂不思蜀,此間又能掙銀子,比在端木府幹守著強多了。
連翹自跟了胡姨娘,她的事多不上心。那胡姨娘也不理論,只要白天出去能掙銀子,晚上不回來連翹也不去尋她便萬事大吉,兩人倒也相安無事。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紙裡包不住火,胡姨娘整日整夜不在廟裡的事,儘管連翹不與人說去,但她在田間地頭那些事最終還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一時就有農人告到廟裡,說她傷風敗俗,帶壞了這裡的風氣,要求將這個女人弄走。
廟裡主持沒辦法,只得寫了信將情況告知了端木華,端木華一看信怒火中燒,連夜安排韓管家帶人將胡姨娘帶回府裡。
胡姨娘被抓回時,正在莊子西頭的一間破瓜棚裡與人交易,兩個人衣服都來不及穿上,就被韓管家帶去的人一頓好打。
當胡姨娘被帶到端木華書房裡時,端木華看到胡姨娘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府裡不缺吃穿,何苦自輕自賤幹那沒臉沒皮的事?”
胡姨娘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老爺這話誰呢,誰沒皮沒臉。你且讓人出去,我這裡有話說。”
端木華擺了擺手,韓管家帶著幾個下人全都出去了。
胡姨娘看屋裡只自己和端木華,雖被綁著,衣衫不整,仍將胸挺了挺,做出魅惑的樣子笑著道:“老爺說得輕鬆,既然不缺吃不缺穿,老爺也不缺女人,太太活著時為何就對墨小姐想入非非。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裝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在這裡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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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華一聽這話,眼睛睜的老大,吃驚的看著她道:“你簡直不可理喻,不可救藥,桐妹妹清清白白的女孩兒,你少拿她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