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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父將昆母接走了,他來時昆敦就直愣愣的站在客廳中央,腳下是一小灘幹涸了的血跡,他下長途汽車又坐火車,中間十幾個小時,昆敦就這樣在客廳等著。
齊父去衛生間找了一圈,最後用擦腳巾沾水蹭掉了地磚上的血跡,昆敦看著父親跪在地上費力的一點點的摳著血漬,花白的頭發在眼前不住的晃動。他木然的跪下來,跪在父親眼前,伸出手將老人眼睛旁的碎發向旁邊撥。
“爸,我錯了。”昆敦腦袋發漲,他知道自己傷了父母,他應該按照他們期望的那樣活過一生,如果沒有亭諦就好了,如果他不曾出現過,自己和父母就不會這麼痛苦。
“你沒錯,兒子。”齊父終於擦幹淨了血跡,他直起腰幹脆坐在地上。眼前的這個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他第一次見到昆敦時小孩才六七歲,那麼小的孩子,沒給自己添一丁點麻煩,他一見面就叫‘爸’,幫他照顧自己的兩個兒子,一直很懂事,很懂事。
孩子瘦了,齊父伸手摸了摸昆敦的頭頂,他的大兒子終於長大了。
“你媽我接回去了,你放心,爸好好勸勸她,她會理解的,給我們點兒時間。”齊父站起來去屋裡找昆母。
昆敦就那麼看著父親將母親扶出家門,他抬起手想向父親解釋,解釋他艱難不屈的愛情,解釋母親的逼迫折磨,解釋他的無望,但是他最終什麼都沒說。
昆敦去看亭諦,亭諦最近很奇怪,他總是在不停的做事情。
亭諦買來成人高考所需要的所有資料沒日沒夜的看,他不停的畫畫,畫上扭曲的詭異圖案接連不斷,不停的說話,自言自語佔多數。昆敦怕他是在家憋得太厲害了,他帶著亭諦去外面,可亭諦變得恐懼人群,甚至會害怕的嘔吐,他會在晚上不停的哆嗦,失眠,卻喜歡將自己藏在陰影裡。他開始吃不下東西,常常在角落裡待上一整天,但這些時候他都不忘攥著複習資料。
昆敦知道亭諦怎麼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門開了,亭諦站在門口,他知道是昆敦來找他,他很開心,但視線沒從手裡的書上移開半分。
昆敦走上前默默的將亭諦摟進懷裡,小孩乖乖的任他摟著,像個漂亮的娃娃。
他的亭諦不見了。
昆敦抱著亭諦倒在地板上,他想就這樣歇一歇,等他歇夠了,就帶亭諦去看醫生。
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醫院的天花板,昆敦側了側腦袋,亭藏在床前見他醒了,給他倒了杯水。
“亭諦呢?”昆敦坐起來問亭藏。
“在看病。”亭藏回答。
“確診了嗎?”昆敦的聲音有些顫。
“沒有,醫生說不是抑鬱症,只是精神出了些小毛病,會沒事的。”
“我以為我會保護好他,我......我當初以為,以為會沒事的。”昆敦啞著嗓子向亭藏解釋“我不知道會到這個地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亭藏對他搖了搖頭“我要走了,公司讓我盡快去適應適應環境,小奇出國的事也快辦好了,到時候來送送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