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殄聽見推門的聲音,他沖正準備進店的那人說:“打烊了,明天再......”話還沒說完,虎殄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那人抬頭只是瞅了虎殄一眼,拔腿就跑。
亭諦從後廚出來時看見齊奇臉貼地被虎殄死死的壓在身下,他跑過去拉虎殄掐著齊奇脖子的手,齊奇的臉色特別難看。
“你老實待著!沒你事。”
虎殄把齊奇從地上拽起來,照著臉就是一個耳光,亭諦眼瞅著齊奇的臉腫了起來。
“別打人啊!”
“邊待著去!”亭諦被虎殄吼得一哆嗦,他不敢再有大動作,只能用手輕輕的拉齊奇想把他往自己身後拽。
“我他媽讓你跑!”虎殄又給了齊奇一耳光“離家出走!你能耐了啊,我們幾個找了你多長時間,你他媽還是個學生,連學校也不去,你要上天啊!”虎殄越說越氣,扽著齊奇的領子把他塞進車裡,亭諦鎖了店門跟上去,齊奇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他低著頭,亭諦看不清他的表情。
昆敦回家時,壽屋在廚房,虎殄在沙發上和黑幫老大似的坐著,亭諦沒在,應該回家了。
昆敦看著跪在客廳的齊奇嘆了口氣,自己最小的弟弟倔強的挺直了腰,卻深深的埋著頭。
“你打他了。”昆敦問虎殄。
“扇了兩下,踹了幾腳。”昆敦點了下頭,壽屋端了碗麵從廚房出來,他把面放在茶幾上,用口型告訴昆敦“蛋在下面。”
壽屋拽著虎殄回了屋,客廳裡只剩下昆敦和齊奇。
昆敦將弟弟從地上架了起來,也不知道跪了多久,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把那碗麵用筷子翻了翻,將荷包蛋擺在明面上,然後夾起來咬了一口。
“嗯,溏心的,過來吃飯。”
齊奇坐在沙發上挑了一筷子面條,吹都沒吹就往嘴裡送,燙得他眼淚大滴大滴的往碗裡掉。
“你覺得委屈,是不是。”
昆敦問他卻沒等他回答就往下說:“你被哥哥打了一頓就覺得委屈了?”
齊奇沒說話,眼淚掉的更兇了。
昆敦揉著弟弟的頭發,幾個月沒見,齊奇瘦了一大圈,手上全是繭子,應該過得很辛苦。
“哥哥們找了你幾個月,你三哥急得連覺都睡不著,都是吃安眠藥才能眯幾個小時,快高考了,他還要管著他們班的學生,你二哥自從你走了,著急上火飯吃不下去,胃病又犯了,瘦了十斤,現在你還委屈嗎?”昆敦反問,齊奇抽了下氣,哭得鼻涕都出來了。
昆敦抽了張紙替齊奇捏了鼻涕,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臉,“腫了,哥一會給你冰敷,明天就能消下去。”
他說完往外走,就聽見齊奇從身後帶著哭腔的對他說:“我不是委屈三哥打我,我只是委屈在外面他們說我不正常,說我是變態,你們也這麼說我,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喜歡男人,我沒做錯什麼啊,為什麼都這麼說我,連你們都這麼說我,我受不了而已,我不想......”齊奇哭得噎住,停了好久。
“不想什麼?”
“我不想和他分手,我以為我不在你們眼前晃的時間久了,你們不在乎我了就不會這麼反對了,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昆敦轉過身去揉自己傻弟弟的頭。
“去好好睡一覺,醒了再談。”
昆敦坐在齊奇的床邊,他看著齊奇微腫的臉,有點心疼,這個弟弟是從小寵到大的,這回跑出去吃了多少苦他還是有點數的,聽虎殄說是在亭諦打工的店裡看見他的,應該不會是碰巧遇到。
昆敦期待著明天的長談,因為他有了和弟弟一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