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關山的審訊室內。
董警察額上青筋暴起,恨不得將手中警棍在顧關山身上打套aaea外圈刮斷頭臺,但細細思量許久,頹然放下。
他剛剛在顧關山身上摸索許久,錄音筆的蹤影是半點也沒摸索著,按常理來說現在正是下黑手的好機會,但董警察不太敢賭。
萬一顧關山真藏起來了呢?
可以賭,但沒必要,這只不過是一時的意氣之爭罷了,董警察如此想著。
更何況顧關山那麼大一個酒吧還擺在外觀區,以後找找工商方面的朋友,再出一出今天的惡氣,也是一樣的嘛。
小董警察如此安慰自己。
就在他打算進入顧關山審訊室,和顧關山心平氣和的講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誤會的時候,派出所門口的兩名小警察卻急促的跑了進來,迅速道:“董華,外面有個穿著軍裝的首長、還有位科研人員指名道姓要找你。”
董華愣了愣。
穿著軍裝的首長、還有位科研人員做陪同,這配置怎麼聽起來這麼像自己的老爹呢?難不成二者的合作非常愉快,導致這位平時都不願意離開軍區的中年男人終於想起來看他兒子了?
董華思索片刻,覺得這種可能性是真實存在的。
“行,那我先…”
董華話音還沒落,走廊的盡頭就傳來一道明顯是科研人員的大聲嘶喊:“顧先生在哪裡,顧先生在哪裡!”
緊接著,兩道身影就進入了董華的眼中。
其中一個非常面熟,甚至可以說是年老版的董華的面孔,此時此刻正陰沉著臉,跟在那位科研人員的身後,右手不自覺的握在左手腕處,彷彿下一刻就要抽上來。
而另一位穿著白色科研服裝的青年男子當然是呂科員。
“顧關山,顧先生現在在哪兒?”
呂科員急促道。
他在路上已經和董師長說明了一切利害關係,所以現在後者之所以不說話,不是裝高冷裝高手,是尋思怎麼弄死自己這個栽種兒子呢。
相比於董師長的氣,
呂科長現在急的撒尿都焦黃。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必須爭取!
誰不想被稱呼一聲“呂老闆”呢?
那位吳行軍在得到顧關山的幫助之前,為了能在戰區某位首長面前保全性命,甚至不得不讓他的妻子每天流轉於酒吧夜店,裝出一副家庭不和的模樣。
而現在,誰不稱呼那位吳行軍一聲吳老闆?
“我在這兒。”
顧關山的聲音從走廊盡頭處的審訊室中傳出來。
呂科員面色一變,心中一句爹你可算出來了險些沒脫口而出,爆發出與尋常體弱的科研人員截然不同的速度,跑過數個房間,終於抵達走廊裡盡頭亮著昏暗燈光的審訊室。
顧關山仍舊坐在鐵椅上面。
暗黃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令顧關山多了幾分倦意,自然而然的打了個哈欠:“可算來了個明白人,看樣子是科研中心的?”
“您認識我?”
光一聽這語氣,呂科員就軟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這語氣、這神態、這從容不迫的風姿氣度,傳說中那位顧先生沒得跑了,絕對就是他!
“不認識,但這身衣服我還是比較眼熟的。”
顧關山抬起手腕,指了指站在董師長身後,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所聞的董華:“來,把我這手銬解開。”
董華懵了片刻。
“快去!”
嚴厲的怒吼彷彿跨越時空,如董華小時候一般在他耳畔響起,與之而來的還有董師長半生戎馬所淬鍊出的蠻橫力氣,將董華活生生從門口處踹到審訊桌旁。
“我…我…”
董華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