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在夢中驚醒,看著床角對著的鏡子裡有影子在晃動,慌忙地開啟床頭燈後才發現那是一個陌生人。
過一會兒才能認出那是自己。
後來秦真寶駕臨他的公寓,簡單粗暴地把鏡子搬了出去,秦真心就不再被自己嚇到了。
他也漸漸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稱自己為李飛星。
可他還是會陷入無邊的夢裡出不來,醒來後,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無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現在他回國了,陰差陽錯住進了戴嶽的家裡,但卻不能說出真相,只能裝成一個合格的情人。車禍帶來的後遺症並未消失,無法劇烈運動,也無法擺出什麼要求高的姿勢。好在戴嶽在床上鮮少玩弄花樣,這讓李飛星鬆了一口氣。
他天真地想,自己是不會受到什麼傷害的,戴嶽對秦真心那麼好,對待別人也會一樣。即便有所差別,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唯一所要忍受的只是一些床上不那麼和諧的運動了。
他自行擴張好了,走到臥室內看見戴嶽正靠在床頭看雜志,便自己上了床跪坐在他的腿邊,抽出雜志放在一旁。戴嶽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滿。
“我還沒看完。”戴嶽說道。
李飛星歪著頭笑了一下:“我還沒有那些沒有生氣的珠寶好看嗎?”
戴嶽看了他一眼,好像認真思考了一樣,幾秒後便回答:“嗯,沒有。”
“……”也是認了。
誰讓戴嶽從小到大一直是耿直boy,就是那種“聽見他說話就想分分鐘捅死他”的型別。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一言不合那就上床吧,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地在床上透過睡一睡來解決,如果有,那就多睡幾次就好了。
李飛星伸手開始解戴嶽鬆垮系在腰間的浴袍帶子,卻見他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甩在了一邊,起身下了床,繞了一圈拿著床頭櫃上的雜志往外走。
“你自己先睡吧。”他扔下一句話。
李飛星哦了一聲,這樣也不錯,至少可以不那麼遭罪。
睡到半夜時他突然毫無預兆地醒了過來,摸到手機,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淩晨兩點十七,他有些渴,向旁摸了摸,戴嶽並不在。
應該是在別的地方住了,他知道的戴嶽的房産就有幾處,在城市中分散著。他渾渾噩噩地爬起來下床去找水,路過書房時看見一道亮光。
從房間內傳出敲打鍵盤的聲音,李飛星頓時提高警惕靠近,在想是不是有人非法入侵。
因為正困,所以智商可能也並不線上,他只想了一下就推開了房間門,只見戴嶽就坐在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螢幕,應該是在工作。
“出去。”戴嶽的聲音透著嚴厲:“把門關上。”
李飛星很想吐槽說你自己不關門還兇別人,兇個腿子,卻還是聽話地關上了門。主要是他又困又渴,這種時候就更懶得和戴嶽計較什麼了。
戴嶽很忙,這種情況是常態,他與李飛星的交流僅限床上,肉體為主,說不了幾句話。包養關系剛開始的時候連這種肉體交流都沒有,似乎只是將人擺在面前,戴嶽的心就能填補上一樣。
李飛星早已接受這種狀態,也很少和戴嶽交流,況且他們之間又能說什麼呢,說演戲?戴嶽並不關心,他不關心李飛星的身體狀況,不關心他是否生病,不關心他的一切,就連他的資料也只是匆匆看過。
若他認真查下去,過不了幾天就會發現其中端倪。
可他沒有。
李飛星也不是話多的人,他的新經紀人katrina說他太過羞澀內斂,可卻仍要把他培養成當紅小鮮肉,帶他去上專業表演老師的課程,給他佈置了許多作業,讓他在家好好看書。
他跑通告,一邊惡補表演知識一邊刷存在感,演了幾部網劇,接了些廣告,參加不太出名的綜藝節目,憑借一張臉成功躋身年度最有潛力小鮮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