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死死地盯著他:“監控顯示,今晚八點二十五分,你突然出現在了一樓的電梯裡,把她綁走了。”
穆安的話就像是擊垮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敬寧瞬間崩潰了,這一晚上,他不僅連累了雙親,還把愛人弄丟了。
……
肖名揚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移動了一下身體,但是卻動不了,徹底清醒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張凳子上,身邊是一張長長的的試驗臺,臺面上堆滿了儀器、裝置、實驗材料,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間屋子沒有窗戶,天花板上是一排明亮的白熾燈,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實驗圖紙,腳下鋪的是實驗室常見的那種防腐蝕地板。
這是一間實驗室。
她無法轉身,所以看不見身後的情況,試著掙紮了一下手腳,卻徒勞無功。
“警察,你醒了。”他的聲音從她的身後穿了過來,很快,他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肖名揚瞬間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怒急交加的沖著他吼道:“我爸呢?你把他怎麼了?”
他不慌不忙的拖來一張凳子,和她面對面而坐,隨後嘆了口氣,無奈道:“你爸從來就不是我的目標,我為什麼要對他下手?”他伸出手,親暱的捏了捏她的臉頰,“肖名揚,你才是我的目標。”
“你別碰我!”肖名揚心裡一陣厭惡,猛地把臉別開了。
“敬寧”:“我要是真想侵犯你,早就對你下手了,用不著等到現在。”
肖名揚咬牙切齒:“你到底想幹什麼?”
“敬寧”笑了:“還不夠明顯麼?綁架你呀。”
肖名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敬寧”答非所問:“我給你過你機會,可是你不細心,如果你細心一些,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你爸是西輔大學的物理學教授,每天都要透過西輔大學正門,從德治路上經過,來到行政樓前面的停車場停車,最後去理化樓工作,而大學路是他上班的必經之路。我給了你五次機會,你為什麼一次都沒有發現?你的心裡還有你爸麼?你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合格的女兒麼?”
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一切,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酒店,而是蟄伏在某個地方,靜靜的等待她跳入陷阱之中。
剎那間,肖名揚怒不可遏:“偷襲敬葉之的那把刀也是你早就設計好的吧?你們要殺他滅口!”
“敬寧”置若罔聞,繼續自己的說教:“為什麼你們這些被雙親撫養長大的人類總是不珍惜自己的親情?你這樣,敬寧也這樣,還有那個席蕭,你們都是不孝順的孩子,總是在傷害你們父母的心,你們為什麼不聽話呢?”
肖名揚如夢初醒:“這些事都是你做的,是你把他們替換了?”
“對啊,就是我,難道他們的本體不該被清除麼?”沒想到“敬寧”這次居然大方承認了,“何國衛酗酒成性,沒有承擔好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苗蘭逼死了何國衛的前妻,後來婚姻不幸,就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幸福;周銘越吸毒成癮;嚴濤是寄生蟲;薛文麗生性放蕩;席蕭霸淩校園;他們全是社會敗類,就好比是人體內的腫瘤細胞,如果不清除他們的本體,這個社會遲早會被他們這種人渣腐蝕。”
肖名揚氣極反笑:“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這麼一腔正氣。”
“敬寧”反問:“誰告訴你我是因為一腔正氣才清除他們?”
肖名揚:“那你是因為什麼?”
“你真的想知道麼?”“敬寧”笑了一下,然後從實驗臺上拿過來了一個記錄本和一支筆,“從現在開始,我們交換問題,你回答我一個,我回答你一個。剛才我已經回答過一個問題了,現在該你回答我了。”
肖名揚近乎抓狂:“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敬寧”置若罔聞,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