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沒有。”
“我的意思是,”為了不暴露太多的資訊,肖名揚換了一種說法:“和之前的案子有關系麼?”
穆安:“暫時沒有發現關聯,具體情況等人齊了之後我再通報。”
肖名揚:“好。”
穆安並沒有掛電話,而是問道:“杜啟和你在一起麼?我聯系不上他。”
肖名揚“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讓他和你一起過來。”
“好。”
掛了電話後,肖名揚還沒說話,“敬寧”就問道:“你要去加班麼?”
肖名揚:“跟你有什麼關系?停車。”
“敬寧”就當沒聽見:“那我直接把你送到公安局。”
肖名揚:“我讓你停車!”
“敬寧”有些惱怒:“你以為我很想送你麼?這是我媽給我的任務!”
肖名揚一下子就蹙緊了眉頭,心想:“還真是聽話。”
到了公安局門口,肖名揚一下車,“敬寧”就開車走了,幹脆又利落,沒多說一句沒廢話。
等那輛白色奧迪徹底消失在馬路口的時候,肖名揚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她之後,朝著鴛鴦店旁邊那條沒監控的死衚衕走了過去。
一轉進衚衕口,敬寧就現身了,眉頭微蹙,神色中隱隱流露出些許的擔憂和著急。
肖名揚知道他在擔心他媽,把電腦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了下來,牽過了他的左手,一邊將電腦系在他的手腕上一邊說道:“你如果實在是放心不下的話,就回去吧。”
“那你怎麼辦?”敬寧攔下了她的動作,重新將電腦繫到了她的手腕上,“他如果想繼續頂替我的身份在這個家裡面生存下去,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對我媽怎麼樣,不然不可能那麼聽我媽的話。”
此情此景此種情況,肖名揚莫名想起來了一道對於廣大男同胞來說的千古難題,雖然這個問題非常的無理取鬧,但是她特別想知道敬寧聽到這個問題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於是,她問道:“我要是和你媽同時掉水裡了,你會先救誰?”
敬寧笑了一下,氣定神閑的回答:“讓我媽救你,我媽年輕的時候是市游泳隊的,還得過全國比賽的冠軍。”
肖名揚有些憋屈,咬了咬牙,剛準備開口,敬寧直接回答:“寫你的名,保大,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卡你隨便刷。”
沒話說了,真的沒話說了。肖名揚臉都快憋青了,轉身就走,敬寧一個箭步追了上去,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
肖名揚掙了兩下沒掙開,急切道:“鬆手,馬上到單位了,被人看見不好。”
敬寧:“那不是還沒到呢麼?到了再說。”
……
兩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趙小潘和李秦川已經來了。人剛一到齊,穆安就開了個緊急短會,通報了一下案情:“報案人名叫苗蘭,今年37歲,上個月十五號去金山區分局林溪派出所報案,稱自己的丈夫何國衛在兩個月前失蹤了,但是民警初步調查過後發現苗蘭在說謊。何國衛是某建築公司的會計,近兩個月來,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回家,行蹤非常固定,身邊的同事朋友也都可以證明。
但是等民警把調查結果告知苗蘭之後,苗蘭卻不接受,堅稱自己的丈夫失蹤了,甚至還聲稱自己的丈夫很有可能已經被人害死了,現在的這個是別人假扮的。民警剛開始懷疑很有可能是苗蘭的精神狀態有問題,但是苗蘭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主動向民警出示了精神鑒定報告,證明自己一切正常。民警沒辦法,而且苗蘭的態度也令他們感到疑惑,於是他們取得了何國衛本人和他父母的dna進行了對比,對比結果再次證明瞭苗蘭在說謊。”
肖名揚首先問道:“苗蘭為什麼會懷疑自己的丈夫是別人假扮的?”
穆安道:“苗蘭說何衛國原來嗜酒成性,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和別人拼酒,回到家後不是爛醉如泥就是對她們母子大打出手,但是兩個月前何衛國卻一夜之間改邪歸正了,不但戒了酒,而且還停止了家暴,下班回到家後主動做飯洗衣打掃衛生,晚上還會輔導孩子做作業,成了一名標準的好丈夫。”
聽了這話之後,要務科的成員面面相覷,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思考。
丈夫改邪歸正了,妻子不但不感動,反而還懷疑丈夫被掉包了?
穆安道:“派出所民警聽完苗蘭的理由之後,和你們是一個反應,覺得苗蘭在無理取鬧,然後就撤銷了案件,不予立案。但是苗蘭不接受,直接向金山分局申請了複核,分局機關調查後也認為苗蘭是在無理取鬧,於是就駁回了她的申請。苗蘭雖然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但卻沒有繼續向上級機關申訴,金山區分局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是今天上午苗蘭帶著五六個人一起去了金山區分局,這些人全部聲稱自己家中成員被掉包了,要一起報案,區分局沒辦法了,就把案子轉到我們這裡了。
我剛才大致瞭解了一下,這些被指控“掉包”的家庭成員,上有六旬老人,下有正在上學的高中生,曾經無一例外劣跡斑斑,老人吸毒成癮,少年霸淩校園,但卻全部在一夜之間改邪歸正,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聽完穆安的話之後,肖名揚將目光轉向了敬寧,同時想到了敬寧他媽今天上午對她說的那句話——人或許會大徹大悟,但絕對不會脫胎換骨,他骨子裡就是個逆種,怎麼會變得像現在一樣這麼聽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