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名揚看著李秦川,道:“不,你知道西大除了化學和物理之外最引以為傲的是什麼專業麼?”
李秦川搖搖頭。
肖名揚:“水利工程。”
李秦川頓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所以……”
肖名揚:“我們校長曾放下過豪言,哪怕整個世界都被淹了,西大都不可能被淹,因為它的地下有強大的下水道系統,所以,兇手在西大就相當於魚入大海,肆無忌憚。”
李秦川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了,將目光轉向了一直沒說話的趙小潘:“元芳,這件事,你怎麼看?”
“趙元芳”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地圖,又看了看桌面上的鉛筆尺子演草紙,深吸了一口氣,由衷贊美道:“你倆簡直是我輩90後初中生的自豪與驕傲!”
……
在趕去第三次案發現場的路上,肖名揚負責開車,李秦川坐在副駕駛上,“外交部發言人”趙小潘坐在車後座給穆安打電話,負責彙報剛才發現的重大線索。
趁著趙小潘打電話的空隙,肖名揚問李秦川:“咱老大剛才去哪了?”
李秦川道:“劉法醫在第二個受害人的屍體內又發現了同一種酶,然後老大就去醫學院了。”
肖名揚想了想,道:“我覺得這個“永生”組織的爸爸,應該是一位挺牛逼的人物,最起碼在生物化學專業方面很牛逼。”
李秦川:“所以啊,變態不可怕,就怕變態有文化。”
肖名揚又道:“但是光有文化也沒用啊,現在社會,無論做什麼研究,最基本的要素是什麼?錢!經濟基礎才能決定上層建築。要是沒錢的話這位“father”怎麼可能會發展出來一個組織?又怎麼可能複活司馬朗月?雖然咱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吧,但肯定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是他本身就有錢,二是他的背後還有投資人。”
李秦川道:“臥槽,照你這樣說,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邪教組織啊。”
肖名揚猶豫了一下,道:“其實我原來一直懷疑這位“父親”就是敬葉之。”
李秦川道:“為什麼?”
肖名揚道:“你看,杜家村案件的始作俑者李長偉曾患有不治之症,但是在他消失了三年又重新出現後卻痊癒了;再看司馬朗月,當年她的死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但是三年之後卻又突然複活了;最後是萬鮮太子爺敬寧,他的人生記錄中有三年的空白期,而在空白期之前的最近一次記錄是車禍,那場車禍幾乎要了他的命。所以,你有沒有發現這三個人有什麼共同特點?”
李秦川道:“三年!都有三年空白期!”
肖名揚:“對,他們都曾消失了三年,所以我懷疑其實重新出現在杜家村的那個李長偉和現在的萬鮮太子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本體了。真正的李長偉早就病死了,敬寧也已經在車禍中喪生了。後來出現的他們,都和司馬朗月一樣,是死而複生的人。”
李秦川想了想,道:“敬寧喊敬葉之“爸爸”,敬葉之是萬鮮集團的老總,財大氣粗,臥槽,完全有嫌疑啊!”
肖名揚道:“我最初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今天看完你查的資料之後我就把他的嫌疑排除了。他確實挺厲害的,白手起家,從一家小麵包房開到全國開連鎖的上市公司,但是,他原來就是一糕點師傅,和生物化學領域八竿子打不著,想要牛逼到“father”的程度,最起碼也要在這個領域鑽研了十幾年了,但是十幾年前敬葉之還在專心致志的經營麵包房呢。他充其量就是個投資人,為了複活他兒子。”
李秦川仔細想了一下,道:“你推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真正的敬寧已經死了的基礎上,但你有證據證明真正的他已經死了嗎?還是那句話,做實驗要三次或者三次以上才能找到規律,李長偉和司馬朗月只是兩次,再加上敬寧才有三次,但你無法確定敬寧已經死了,或許他沒死,或許現在出現的他也可能是敬葉之找來的一個和他兒子很像的人,為了不讓他老婆太難過而已。”
肖名揚道:“所以等dna結果出來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
李秦川:“誰的dna?”
肖名揚:“敬寧,現在活著的那個敬寧。”
李秦川:“那你跟誰的dna比啊?司馬朗月好歹是找到屍塊了,你這……”
肖名揚再沒說話,專心致志的開車,幾分鐘後,他們抵達了人民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