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寧立刻開始在這片山林裡檢視了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前兩天剛過完“十月朝”,也就是中國傳統中最後一個鬼節。所以這片墳山中的墓碑前基本都殘留有紙錢焚燒的痕跡。這些墓碑有新有舊,緊隨其後的墳包有低有高,有些墳包上面還覆蓋著一層雜草。
看似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但他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兒。正當他準備一個墓碑接一個墓碑仔細檢視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大哥。
“交警和圖偵那邊有結果了。”電話剛一被接通,肖名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今天早上六點三十八分,南安服務區北側的攝像頭拍到了司馬朗月,監控顯示確實是她開啟了貨車的車門把美莎藏在了裡面,然後用繩子將自己固定在了貨車底盤上。還有,周建明的那輛運輸車在距離龍徐村三公裡遠的一座池塘裡被打撈上來了,她確實沒開那輛車上路。”
敬寧問道:“附近的監控有沒有拍到是誰把她和美莎送到南安的?”
肖名揚:“呵,又是一輛套牌車,司機還帶了口罩和墨鏡。交警隊還專門去找收費站的工作人員核實了情況,你猜怎麼著?工作人員說她當時要求那人把口罩墨鏡摘下來,結果那人還人家工作人員出示了一份肺結核診斷書,自稱他是去外地看病的。這t就是一個假冒偽劣組織!”
敬寧追問道:“工作人員有沒有說出一些他的特徵?”
肖名揚:“對了,說他右手手腕骨上有一塊疤。誒?我記得你手腕上是不是也有一塊疤?”
敬寧:“恩,上初中的時候被我爸揍的。”
肖名揚震驚:“你爸得發多大脾氣啊?”
敬寧道:“逃學,被他抓回家了,然後直接用登山棍掄我,我伸手擋了一下,結果被上面雕的龍頭打了個正著,整個手腕不光被連皮帶肉的打穿了,而且還骨折了。”
肖名揚:“你爸可真是下狠手了啊,不就逃個學麼,也不至於把你往死裡打吧?”
敬寧:“恩……逃了一個星期去網咖打遊戲,而且……沒回家。”
肖名揚:“臥槽,那你是真活該!”
“你怎麼就不問我疼不疼……”
敬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粗暴的嗓門打斷了:“誰?在這幹什麼呢?”
喊話的是一個黑瘦的老頭兒,手裡端著一把雙排獵槍,槍口和他那雙獵鷹般陰狠的雙眼一同直勾勾的對著敬寧的腦袋。
電話那邊的肖名揚也聽到了這老頭兒的喊聲,不放心的詢問道:“怎麼回事?”
“先掛了,等會兒再跟你說。”敬寧掛了電話後,配合的將雙手舉了起來,看著那老頭兒老老實實的回道,“外地人,來旅遊的。”
這老頭兒說話的時候幾乎不張嘴,語氣又硬又冷:“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聽人說是當地的墳山,一時好奇就上來看了看。”敬寧說完後問道,“請問您是?”
“守山的。”老頭兒用他那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敬寧好幾遍,覺得他不像是個能惹事的,但又不放心的問,“家是哪的?怎麼想著來這鬼地方旅遊?”
敬寧:“西輔的,畢業旅行,想找點刺激。”
老頭兒又打量了他幾眼,最終將手裡的槍放下了:“小毛頭真是不要命!這地方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下次別讓我再逮著你,不然我手裡的槍就沒那麼客氣了。”說罷,這老頭兒還特意拍了拍他的獵槍以示威脅。
敬寧立即回道:“這次是晚輩不懂規矩,下次保證不會了。”
老頭冷哼了一聲:“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