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名揚再次把槍舉到了胸前,將槍口瞄準了立櫃:“杜微微?”
沒有回應。
沒有人?還是不敢回應?還是死在了櫃子裡?
肖名揚不得不持槍朝著櫃子走去,走到櫃門前時,她又輕輕喊了一聲:“杜微微?我是警察,來救你的。”
還是無人回應。
肖名揚咬了咬牙,這下她不得不親自動手開啟櫃門一看究竟了。
她設想出了兩種最可怕的畫面——一是杜微微死在了櫃子裡;二是櫃子裡面埋伏著一條瘋狗。
當然也有可能是最好的結果,杜微微活著藏在櫃子裡。
但實際情況卻是,櫃子裡面除了一張銀色折疊梯外什麼都沒有。
肖名揚懵了。沒有人,鞋是怎麼回事?緊接著,她看到大開的櫃門上掛著一面長方形的鏡子。
鏡中,一條牛犢大小的黑狗正不斷逼近她的後背,卻又如同鬼影一樣悄無聲息,布滿血絲的紅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身體,就像是在盯著自己的盤中餐,粘稠渾濁的涎水順著尖利的牙齒不停往下流。
剎那間,肖名揚如墜冰窖般遍體生寒,渾身如針紮了一樣發麻,甚至已經無法呼吸了,像是有一雙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當她反應過來自己手裡有槍的時候,黑狗已經低吼著朝她撲了過來,她甚至都來不及轉身將槍口對準它的心髒。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這次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這時,她手腕上的電腦震動了一下,下一瞬她就被推倒了,同時,她手中的槍被奪走了。只聽“砰!”的一聲響,黑狗的身體在半空中抽搐了一下,轉而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肖名揚趴在地上,怔怔的望著已經被擊斃的黑狗,神色中依舊充滿了驚恐,頭皮還在一陣陣的發麻。
鬼門關前走一遭,她心有餘悸。
敬寧看著她慘白的面色,有些不忍心,朝她走了過去,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肖名揚渾身都在發抖,腦子裡面依舊是一片混亂,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起身後,她竟然無法自控的抱緊了敬寧,像是在急切的尋求避風港一樣。
敬寧知道她還在害怕,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抱住了她的身體,緩緩地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哄小孩一樣溫聲說道:“好了,沒事了。”
肖名揚依舊處於驚恐中,抱著敬寧就是不撒手。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漸漸的冷靜下來,心跳也回複了正常,然後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光差點慫尿褲了,還耍流氓了,臉一下子就紅了,剛才平複的心跳頻率再次加快了。
但為了掩飾自己耍流氓的行為,肖名揚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定的松開了敬寧的腰,直接轉移了話題:“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條狗。”
說著,她將目光轉向了樓梯口,這才發現那裡的天花板上竟然有一個四四方方的洞口。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只顧著觀察室內的情況了,卻忘了抬頭,忽略了天花板上的危機。
敬寧道:“那裡應該是閣樓,櫃子裡面的折疊梯是通往閣樓用的。”
肖名揚咬牙切齒:“真他媽是要成精了!”
先是用杜微微的鞋做誘餌把她引到了這裡,然後又模擬人類行為將藥店大門堵上了,偽造出了一種有人躲藏在藥店裡的假象,最後躲藏在閣樓上準備甕中捉鼈,這智商快趕得上諸葛亮了!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病毒?!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想要人類滅絕?
肖名揚崩潰又挫敗,她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一條狗碾壓了。
敬寧看出了她的崩潰,鼓勵道:“你還沒有找到杜微微,現在不是洩氣的時候。”
肖名揚又急又燥:“她還能活這麼?她一直穿著這雙鞋!這個村子裡只有她一個人有這雙鞋,她媽媽送給她的她會很愛惜!”
“你先冷靜一下。或許杜微微昨晚根本就沒穿這雙鞋。很有可能是狗從她的家裡直接叼出來的。”敬寧溫聲勸道,“如果她活著,你要找到她的人,如果她死了,你要找到她的屍體,不然什麼都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