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的意思不會是,暴君的存在可能是太子故意放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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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最愛的兒子是被‘我’所殺,即便此刻投降,也絕不可相信。這次來和親的是他們最善蠱的聖女公主,曾在交戰使毒蟲害死我軍上萬將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兒臣原本打算對南越使臣嚴加看管,禁止朝臣與其接觸以免出事,可某些人卻不安於室,私下在與南越接觸,還被暗衛截獲信件……”
楚君衍說著,將手中幾封被替換的原件遞給福公公。
文帝看完信,臉色果然沉了下去,猛地將御案一拍:“混賬東西!他們是要通敵賣國嗎!”
一旁的福公公心頭一跳,利索地跪了下去,以頭磕地請陛下息怒。
文帝看向太子,臉上怒意未消,畢竟是掌管朝堂十多年的天子,威壓甚重:
“你是怎麼打算的?”
太子殿下脊背如松竹筆挺不卑不亢道:“南越人是很噁心,但此事這也不失為好事,正好用他們來清理那些蛀蟲毒瘤。”
接著他話鋒一轉:“宗室與各公爵世家不是有很多年少有為的王孫公子,他們享受著朝廷俸祿,也該為朝廷出一份力了。”
南越皇室他是一定要滅的,至於滅了之後派人去治理那又是之後的事了。
原本還因為手中信件而憤怒不滿的文帝聽完自家太子的話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你這孩子真是……要朕說你什麼好呢,再怎麼說也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
文帝又開始老生常談,勸說太子對宗室多一些耐心,畢竟他以後上位時也是需要他們支援的。
太子殿下一如既往恭敬傾聽,至於有沒有聽心裡去,就只有他知道了。
不過若是秦蘇在的話,估計會告訴文帝說這些純粹浪費口水,“祁武王”的“武”字可不是隨便來的,窮兵黷武的前提不只是解決“內憂”,解決之後的財富也是重要的軍費來源。
不只是宗室被他殺得不剩多少,叫的上名字的名門望族,也被砍得七零八落。
他在位時殺人如麻,好戰征伐。
可相應的,也因此打破世家門閥壟斷,促進了社會階層流動,土地重回百姓手中,讓普通百姓有了更多的晉升空間,寒門得以崛起。
而宗室的凋零,也讓朝廷財政壓力大減,稅收有了更多的用處,可以用在基建和民生上。
祁朝的版圖更因此擴大,達到了當時歷史之最。
比如此時提起的南越,後面確實被納入了大祁版圖。
文帝說了半天終於說完了,這才想起當務之急:“南越的事就交給你了。你既然知道南越人手段歹毒防不勝防,就更要小心了,不可再以身犯險。別忘了,你可是太子。”
最後一句,不是作為皇帝對太子說的,而是作為一個父親在提醒兒子。
楚君衍終於有了點反應,抬起頭來正色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會小心的。”
文帝點點頭,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了。
他也想嘆氣,好好一個太子怎麼就非和宗室過不去呢……
可誰知,楚君衍卻沒有如往常一般說完公事就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沒動,似乎有什麼要說。
文帝問:“可還有事?”
剛剛提起南越都站著的青年忽然撩起衣袍就是一跪:“兒臣在宮中動武犯下大錯,請父皇責罰。”
一句話,瞬間將在場的人拉回那鬧得驚心動魄的一天,文帝眉頭皺了起來,看著地上芝蘭玉樹的太子,心情格外複雜。
因為沒有人說話,大殿中一片安靜,而楚君衍維持著同一個動作,並不抬頭。
隨著時間流逝,一旁的劉公公都有些心驚膽戰摸不清陛下的心思時,文帝終於開口,低沉威嚴聲音彷彿從遠處傳來:“那你覺得,朕該如何罰你?”
福公公看過去,也跟著擔心起來。
楚君衍視線落在光可鑑人的金石地面上,聲音同樣平靜得讓人心驚:“請父皇廢了兒臣的太子之位。”
轟——
福公公心頭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一時間竟慌得不知勸太子別亂說,還是去看皇上有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