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嫌棄的話戛然而止,變成了掩飾不住的驚喜。
她的嫌棄也不是真的嫌棄,多少帶著點心虛,畢竟小姐就這麼被拐跑了,萬一這時候丞相府突然來要人,她從哪兒去變個桑桑小姐出來啊。
“嗯,今日有空回來看看孃親。”
秦蘇說著,就要進去。
春風果然高興催促她快進來,可誰知餘光掃過某處忽然一僵。
秦蘇疑惑:“怎麼了?”
“沒、沒什麼,小姐快進來吧,夫人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春風說著就關門,阻斷秦蘇試圖往後去看的視線——
不遠處,那過分興奮以為自己任務就要完成的小廝,就這麼被暗衛揪了出來,然後直接捂住嘴帶走了。
整個人過程行雲流水熟練得讓人心疼,桑桑小姐是一點沒有發現。
秦蘇自然是知道的,有系統的監視,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後面有人跟著?
不過她當做不知道了而已。
心理治療是一定要患者的配合的,但很明顯的,無論是暴君還是太子人格,似乎融合的慾望都沒有那麼強烈……哦不,應該說,都想弄死對方,但是都不信任她。
這就很遺憾了呢。
秦蘇將之歸結為:籌碼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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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坐在許姨娘房間裡同她虛以委蛇,在春風不在的情況下,母女二人的相處很是冷淡。
秦蘇是被母親真心疼愛過的小孩,所以遇到許姨娘這種刻薄自私的母親她著實沒什麼好感。
許姨娘卻有些不同,以往天天能見,對女兒還沒什麼感覺。
這幾日見不到了,忽然就思念起來了。
她有不少話想和秦蘇說的,可是看著少女過分冷淡的臉色,又猶豫著不太敢開口。
秦蘇還在想如何給自己的治療計劃加碼。
基本上,作為“戀愛工具人”,秦桑桑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而暴君也如她希望的那樣,喜歡上了她,對她充滿佔有慾。
可是……這還是不足以讓他做出她想要的行動。
她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能讓男人下定決心相信她的契機啊。
錢、權、女人……
是人就一定會有慾望的,沒人能成為聖人。
秦蘇抬眸看向床上對著自己討好笑著,又有些緊張的女人,忽然開口:“孃親,是什麼促使你下定決心去勾引父親的呢?”
少女的聲音一如既往那麼甜美好聽,可說的話卻是那麼刻薄刺耳不留情面。
許姨娘渾身一僵,臉上的血色都消散了許多,配合那單薄的身體看著搖搖欲墜的,好不可憐。
如果換成以前的秦桑桑敢這麼和她說話,許姨娘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可是現在……
她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垂眸捏著身下的被子:“你爹、老爺來的前一日,我剛和隔壁的春花吵了一架……”
“哦?”
秦蘇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這就是要她繼續說下去了。
即便好久不曾相處,可是這種充滿壓迫力的笑容還是讓許姨娘渾身一抖。
“她馬上要嫁進縣裡了,嘲諷我一輩子比不上她,只能當個養蠶女,我不服,和大牛哥說、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