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總是這般盡善盡美，博得人人稱道，就不會累嗎？”
落筆那一刻，彷彿有一道聲音耳邊響起。
他下意識抬起頭四處去看，可殿中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可那道聲音卻好像沒有消失。
“一個人若是太壓抑自己，心，可是會生病的哦。”
笑話，這天下都將是他的，暫時的忍耐又算得了什麼？
他眼底閃過一抹冷笑，果斷提筆，一篇旁徵博引，文辭優美的奏章便一氣呵成地落成了。
而書案後的人依舊是那副溫潤俊美的模樣，眼底卻無甚笑意：“來人！”
很快，外間伺候的小太監聽到聲音進來了。
只是他取走奏摺準備離開時，身後的太子卻忽然開了口：“秦桑桑走了嗎？”
李公公正好端著茶進來：“殿下，您的茶。”
楚君衍看過去，目光掃過老太監手中茶盞，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今日批閱奏摺時，明明一整天沒有喝茶，可他既沒有頭疼，也沒有疲倦，腦子裡也沒有響起任何奇怪的聲音。
小太監退下了，李公公趁機過去將茶杯放在殿下抬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見太子有些疑惑，他忙開口解釋：“這不是宮中的茶，是秦小姐親手調製的果茶味道好，也養神。”
然後心裡補了一句：尤其七皇子愛喝。
太子殿下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也沒有準備動的意思，李公公等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好像又自作聰明瞭。
只能無聲嘆了口氣，伸手準備收回來：“奴才錯了，這就去換回殿下您習慣的茶葉……”
不過才剛摸到茶杯，就被清冷低醇的嗓音叫住：“放下。”
李公公忙收回手：“殿下請用。”
楚君衍知道老太監不敢給自己亂喝東西，這茶定然是沒有問題才敢送上來。
他伸手端起了茶輕啄一口，淡淡茶香很快在口腔蔓延，果然如他剛才所說，十分不錯。
就在李公公準備幫秦蘇說點什麼時候，就聽到咱家高貴的太子殿下開口：“呵，阿諛奉承。”
他一僵，這說的是自己還是……
悄悄抬頭看一下男人的表情，好的，破案了，說的是秦小姐。
然後更尷尬了。
他沒敢說，這茶其實不是給太子的，是秦小姐給七皇子專門做的，是他看到太子殿下辦公辛苦才自作主張送進來的。
想著想著，他忽然一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以往這種事明明是……
“所以她走了嗎？”
就在老太監胡思亂想的時候，楚君衍一句話給人叫了回來。
李公公卻更心虛了，該怎麼說人家是準備走了，卻被自己給求下來了呢？
“還、還沒走，正在收拾衣服呢。”
這不算欺君，這是真實的！
只是稍微有點小誤會而已。
楚君衍點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她在東宮住了這麼多日，也算是一位好客人，也該給些賞賜讓她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