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綾搖了搖頭：“沒什麼。”
沒多久，通報的小吏就敲著鑼，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鴻宜府張瓊，鄉試第五十三名，中舉！”
一個年約40歲的中年男人，顫抖著雙腿站了起來：“我中了，我中了，我終於中了！”
旁邊的書童識眼色的掏出了一兩賞銀給了小吏。
這是這個酒樓第一個中舉的，眾人紛紛上前恭喜，就連酒樓掌櫃的都免去了他今天的飯錢。
“鶴峰縣陳餘晟，鄉試第四十九名，中舉！”
“裕氶府……”
通報的排名越來越往前，許多人已經放棄了，酒樓裡一片嗚咽之聲，有些人科舉幾十載，卻一直未能中舉，這次再落榜，怕是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
文時牧也放棄了：“現在就剩前面二十個人了，我肯定不行了，初南你肯定在前面。”
言綾未回話。
“崇山縣秦初南，鄉試第十九名，中舉！”
小吏通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喜色，在他看來，言綾年紀不大，能中舉已實屬不易，想必一定會十分開心，但是沒想到眼前兩人，臉上並無喜反而透著驚訝。
“怎麼會！肯定出錯了，初南不可能才十九！”
小吏：“秦老爺，這……？”
中舉之後都會稱為老爺，以示尊重。
“哈哈，有人還以為這解元之位只有他一人能得，現在看來，是沒有自知之明啊！”
“哈哈，何兄說的極是！”
……
之前跟眼裡有過爭吵的那幾個書生，紛紛跳出來嘲笑她，不過其他人倒是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嘲笑，言綾就算再不濟，那也是中舉了，只不過沒得到解元之位而已。
舉人和秀才那可是天壤之別，秀才只是免除賦稅徭役，舉人就跟公務員一樣，有國家工資的，免稅田也更多了。
就算不做官，也可以與一些小官員平起平坐了，更何況唯有中舉之後，才能繼續往上考。
文時牧氣的臉色通紅：“我呸，你們算什麼東西？初南起碼還中了舉人，你們什麼都沒有，也好意思嘲笑！”
“你算什麼東西，你與我等一樣也未中舉，憑什麼說這等話！”
“你！”
眼看著兩撥人馬就要打起來了，言綾攔住文時牧，然後給了小吏二兩賞銀。
這時候打起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就算要打人，也要等到夜黑風高，無人察覺的時候。
言綾露出一抹隱秘的笑容，有些人就是欠打，明明沒他什麼事，非湊上來。
言綾：“那幾個未中舉的不知名人士，還是住嘴吧。”
“你說什麼！”平常都是清高自傲的書生，這時候卻與市井的潑皮無賴沒有什麼差別。
言綾皺眉：“你就是那個未中舉的不知名人士嗎？”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中了個第十九名嗎！”
這點，其實言綾心中也不太暢快，原本還以為能夠連中三元，現在徹底斷了，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只要能繼續考就行。
不過以後的路更不好走了，會試和殿試不僅僅是看才華，其中的人脈關係更是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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