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也是我的希望呀。”皇上感慨萬千的看著嫿燕,嫿燕只是轉過頭一笑,微風拂過,帶著幾片桃花瓣緩緩落下,嫿燕伸出手接住花瓣,而這時皇上伸出手撫上嫿燕的掌心,桃花落在二個的手掌心中,嫿燕抬起頭對皇上對視一笑。
此處是少年弘歷被雍正賜居此處讀書三年,書齋名“樂善堂”。皇上即位後,他曾寫了一篇《樂善堂記》。讀書之餘,可到村中小河旁欣賞岸邊的桃紅柳綠,或看河中游魚,也可登山賞山林野景,聽林中鳥兒歌唱。也可在桃花溪上劃著小船,逆流而上,穿越桃源洞,去體會打魚人當年“沿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的意趣。今日皇上帶著嫿燕一一做著曾少年時的他所作之事。
皇上手中抓著一條魚,對著嫿燕笑了笑“今日我們喝魚湯可好?”
“你會做嗎?”嫿燕拿著樹杈一晃一搖的走到皇上身邊,皇上被問住了,看一眼手上的魚兒,又看了看嫿燕只要搖搖頭,嫿燕笑了笑,抬起樹杈指了指魚兒“所以我們只能放生了。”說罷,皇上照做,將魚兒放回到水中。
“那我們午膳吃什麼?”皇上拍拍手掌的水問道。
嫿燕歪著頭看一眼皇上“若是你不嫌棄,我們可以試試做做面條如何?我記得你之前可是做過的。”這麼一說好似說中了皇上的心思,皇上面色有一些微紅,聽到嫿燕這麼說點點頭“那我做給你吃。”嫿燕勾唇笑了笑“好呀,我等著吃皇上做的十全十美什錦面。”說著調皮一笑,皇上無奈的搖搖頭。
二個人又在溪水旁遊玩一陣,今日出來的早,只是這麼一陣瘋玩,午膳的時辰便到了,皇上說過今日的午膳他做,便真的是他做,嫿燕在旁看了看,從桃花樹下扯下幾個桃花瓣,用蜜糖做一小罐桃花蜜,皇上看一眼桃花蜜眼眶微紅,接著切著菜葉,其實今日是嫿燕有意所說,早在他們來時,嫿燕便看到廚房內擺放好的蔬菜麵粉,轉頭一想便了然,所以才逗趣逗趣皇上。
說起這事,皇上揉著面團,看著潔白的麵粉結合泉水慢慢成了潔白蓬鬆的面團,皇上拿起擀麵杖將面團鋪平在疊起,撒上面粉後,拿起菜刀將面團細細的切下,嫿燕靠在一旁看著如此熟練的皇上問道“這麼厲害?”本以為又能看到皇上的笑話呢。
皇上低頭笑了笑將切好的面條微微抖開些,便走到一旁點燃起柴火,柴火還需要時間燒起,皇上便擦擦手拿起嫿燕做的桃花蜜,輕抿一口“味道不錯,只是,更加的懷念那一年你做的桃子枇杷蜜。”說著走到嫿燕身邊輕輕攬住嫿燕的腰,將她抱在懷中,一隻手撫著嫿燕的後腦,在耳旁輕聲道“我一直還想在為你做一次壽面,今年可以嗎?”
“這一次就當做是吧。”嫿燕回道,皇上輕嘆一聲“每一年你的生辰我都學著,一次做的比一次好,可是每一年你都沒有在,這壽面也沒有任何意義,如今終於有機會可以讓你品嘗,雖然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壽面。”
“好。”
“燕兒,你為我做的種種,我每一日都在回想,這麼想著,我才覺得你沒有離開我,是不是日後我也要靠這些回憶去過活?”皇上說著。
“離別的痛苦雖是難忍,終究...忍一忍便會過去了。”說罷嫿燕想要抽身離開,皇上伸出手將嫿燕拉到身邊,盯著嫿燕的眼睛“你會痛苦嗎?”
“固然痛苦,可我...更覺得輕松...”說著嫿燕轉開視線看向灶臺“水好了。”
皇上松開手,望著嫿燕轉過身的背影,輕嘆一聲,轉過身走到灶臺將面條扔到鍋內,看著蒸騰的熱氣,也不知是被燻紅了眼睛還是被嫿燕的話傷同了眼睛,皇上微紅著的看著熱水,拿起木筷慢慢的攪動著,嫿燕轉不身看著皇上,久久未語。
等到皇上端著面條走到廳內,將兩碗麵條端到自己和嫿燕面前,又仔細的遞上木筷,嫿燕看著皇上這麼忙碌笑了笑“這輩子,能讓當今皇上屈尊做事的人,恐怕只有我了。”說著拿起木筷夾起苗條慢慢吃著,邊吃嫿燕邊點頭“確實味道不錯。”比之前做的糊面好吃多了,皇上笑了笑,皇上吃一口面條,想了想道“之前本想在學學做菜,只是怎麼學都不會,只好慢慢專研面條了。”
“禦廚做的面條都是抻出來的,到了皇上這裡就只有切面了。”說著皇上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抻面也學過,只是...總是會斷,禦廚說...斷了不好...”嫿燕聞言點點頭。
二個人飯飽後,又在屋內小歇一會,皇上拿出棋盤,二個下了一盤棋,輸贏已經不重要了,皇上如今只想記下與嫿燕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夕陽西下,嫿燕與皇上靠坐在屋子前的木椅上,二個人緊緊的靠在一起,皇上一手摟著嫿燕,嫿燕便靠在皇上的胸口前,嫿燕看著滿目的桃花“你可知我為何喜歡桃花?”
“因為皇阿瑪說,你似桃花灼灼其華。”皇上回道。
嫿燕輕輕搖了搖頭“因為...我遇見你時便覺得桃花盛開,滿園春色,萬紫千紅,你便是我的春天。”
皇上身子一抖,手下一緊“你從未跟我說過這些。”
“你幼時我確實當你是孩子,可是那一天四爺罰跪,你冒雨而來,我看著你的身影便覺得有所依靠,本以為你會陪著我一起受著,可是...你卻抱起我離開,那時候我便覺得你真的長大了。無論是受罰還是如何,誰都曾護著我,可是...只是你將我帶走,你並不是低頭,而是為我撐起了一把傘。”皇上閉上眼睛抖著手的拉著嫿燕。
“弘歷,時過境遷,我不想我們之間連最後的離別都是一種遺憾,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難受,而是讓你學會放開。”
弘歷深吸口氣“嫿燕,你真的很自私...”說罷嫿燕笑了笑,沒有否認,她確實如此...嫿燕抬起頭看著緩緩落下的日頭,而眼前的桃花也漸漸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