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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嫿燕氣呼呼的坐在軟榻上,皇上望一眼嫿燕,最終嫿燕沒有說什麼,反正自己如今沒辦法與太後撕破臉皮,只是弘歷向著太後的事情確實讓人覺得難過,嫿燕不是一個愛爭風吃醋的女人,只是弘歷作法未免太過心寒,嫿燕想說什麼,但是如今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問,就這樣吧,自己實在不想再次讓兩個人鬧的那麼難看。
皇上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嫿燕,低著頭的模樣像個大狗熊,嫿燕嘆口氣“你怎麼沒有去永璉哪裡?”
“我擔心你會生氣...”皇上小聲的說著,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嫿燕的氣也消了大半,皇上這廂還以為嫿燕還在氣頭上立刻又道“我已經告訴了皇額娘,這件事雖是皇阿額娘做的不錯,但...”
“好了,這件事我不想在聽了,永璉最好沒有事,若是有事,你就祈禱別在讓我與太後見面,不然我會忍不住動手的。”嫿燕嘆口氣,現實總是那麼殘酷與無情。
皇上這邊點頭,也不敢在說什麼話刺激嫿燕,倒一杯水給嫿燕便說出去瞧永璉如何,嫿燕看著皇上離開養心殿,養心殿又變的靜悄悄的,只有幾個奴才站在一旁不敢多言語。
永璉的病情起起伏伏,從十日起開始惡化,幾名太醫全天候著,終究沒有挽救住二阿哥年幼的生命
十月十二日巳刻,二阿哥永璉夭亡,年僅9歲。
嫿燕得知訊息的時候正在趕去二阿哥寢殿的路上,等到了寢殿,屋內哭泣的聲音讓嫿燕心頭一疼,皇上發現了嫿燕身影,急忙上前扶住她,嫿燕此時捂著胸口望著屋內的情形“永璉...永璉他...”嫿燕抖著手的問道,淚水彙聚在眼眶中,怕是下一秒就會落下。
皇上低下頭,深吸口氣,通紅的眼圈也彰顯著他同樣很是難過“太醫已經盡力而為,可是...永璉他過於年幼,沒有扛過去。”
淚水順著臉頰落下,皇上扶著嫿燕一步一步走到內間,看著永璉了無生息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皇後無聲哭泣,一手輕柔的擦拭著永璉的臉頰,永璉是皇後的親生子,又是當初皇長女夭折後的寄託,甚至是皇上秘密立儲的皇太子,如今永璉夭折,作為皇額孃的皇後怎麼能不心碎,這是她養育了九年的孩子啊。
“嫿玥...”嫿燕哽咽的喊道。皇後擦著淚水轉過頭,看到嫿燕來了,哭著抱住嫿燕,皇上在旁也松開手,讓她們姐妹倆安慰安慰也好。
“姐姐,我的璉兒他走了,我的孩兒就這般走了!姐姐,我的心好疼。”皇後痛苦的說著,她是皇後可也是喪子的額娘,這屋子裡有多少真心之人她知道,她一直忍著,可是嫿燕的出現讓她忍不住,畢竟嫿燕是她的親人,是她可以依靠依仗之人。
“我知道,我何嘗不難過不心疼,你還有淼婉在,孩子若見到你這般難過也會傷心的。”嫿燕低著頭安慰道。
“姐姐,我恨不得代他受苦,他那麼小,他那麼聰明,我...”皇後低著頭哭著,嫿燕拍拍她的肩膀,為人母自然疼,嫿燕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還未來得及看看天空的孩兒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她們長什麼樣子,這麼一想,嫿燕的胸口一窒息,緩緩的吸著氣,一時間竟然透不過氣。嫿燕微微向後倒退,努力的深呼吸,這樣的情況讓眾人一驚,急忙上前,好在太醫們都在,上前為嫿燕診治。
皇上抱起嫿燕往一旁的軟榻上放下,伸出手順著嫿燕的氣,嫿燕卻難受的臉色煞白,常壽即可上前按住嫿燕的人中,從藥箱內拿出人參丸為嫿燕服下,又讓嫿燕慢慢呼氣吸氣,一炷香後才慢慢恢複,卻意識迷糊,昏厥了過去,皇上大驚失色,一番治療後只說氣血攻心,恐怕此事又要讓格格休養幾日才能見好,這麼一聽皇上也不好讓嫿燕在這裡多待,抱著嫿燕回了養心殿。
皇後看著皇上離開又看著永璉,嘆口氣,摸著永璉漸漸冰涼的手掌“璉兒,皇額娘知道你捨不得走,皇額娘也是如此,只怪皇額娘沒有能力保護好你,若是你在天有靈,多多保佑你的姨母,她也是心疼你心疼極了的人。”這後宮內除了自己就只有嫿燕最疼愛永璉,嫿燕從永璉出生後就細心的照顧著,時常派人來探望,若是永璉生病她最為著急,後來她無法有孕,更是將永璉視為自己的孩子,自己為國母,無法照顧教導孩子,雖然皇子從出生後就單獨住在宮殿,可是嫿燕卻常常讓乳母將永璉和淼婉帶去養心殿,自己也知道永璉是下一任儲君,這其中多數有嫿燕的緣故,皇上愛屋及烏的疼愛永璉,對皇後也為之敬重,如今永璉離世無論是皇後還是嫿燕都是最難以接受的。
嫿燕這番打擊一連病了多日,纏綿於病榻,皇上熬的胡茬都未來得及刮,為此,平素勤政的皇上接連五天沒有臨朝,一來是傷心二阿哥夭折,一來是照顧嫿燕,自從十七爺走後嫿燕的身子便體弱多病,這番在此打擊更是讓嫿燕一病不起。
好不容易嫿燕病情好轉,情緒穩定,雖然心中對太後深惡痛絕,但是如今理親王之事讓嫿燕沒辦法對付太後,心中憋著氣,好幾日才順過來。
一轉眼便到了十一月,二阿哥永璉的離世,皇上把密定諭旨公佈於眾,雖未冊立,已命為皇太子矣。今既薨逝,一切典禮用皇太子儀注行。旋冊贈皇太子,諡端慧,後功令諱其名“璉”字。按皇太子之禮為永璉隆重舉喪,皇上多次親臨祭奠。經過反複挑選,最後朱華山為皇太子陵址。
乾隆四年正月十四日卯時,皇四子永珹出生。那時候嫿燕還在病著,但是依舊強打起精神起了名諱,只是永璉剛剛離世,又是其他妃嬪的孩子,嫿燕也喜歡不上來,故而這喜氣也沒有沖沖,這樣皇上對永珹也就一般。
如此嫿燕斷斷續續的病著,一轉眼便到了乾隆四年五月。
因著嫿燕養病,家中並未告知她馬齊大人病重的訊息,馬齊大人年邁,三朝元老,始終居於高位,其間任大學士累計三十載,成為清前期政治舞臺上的一棵長青樹。可是人終究有生老病死之時,馬齊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