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軟?”嫿燕嗤笑一聲“我如今也要靠這些手段去留皇上嘛?那我與那些後宮的女人又有什麼分別。”
“那些娘娘若是能有皇上對格格的寵愛一分,恐怕做夢都會笑出聲來。”雪青打趣的說著。
嫿燕抬手點點頭雪青的腦袋“最近你與青巧好的沒學,壞的倒是學了不少。”雪青揉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嫿燕只是看一眼,雪青說的也對,既然是賭約,不如也努力一番,也許弘歷不是那般懦弱之人,畢竟他還是很有男子氣概的,也許會為了自己爭一爭,會不會結局就不一樣,會不會弘歷其實同樣的深愛自己,而非花言巧語的帝王。
十二月初一,太後大張旗鼓到養心殿,嫿燕挑眉看一眼太後,太後瞪一眼嫿燕,坐在主位上,指著嫿燕“皇帝,是不是她讓你這麼做的!”
“兒臣不明白皇額娘此言之意。”
“哀家讓你已皇嗣為主,可你如何做的!這幾日哀家都問清楚了,皇上是翻了牌子,可人是原封不動的抬進去又抬出來!”皇太後氣的拍著桌子高聲說著。
皇上不滿的看著太後“皇額娘,這是兒臣後宮之事,請皇額娘莫在管。”
太後站起身“哀家不管?這幾日後宮內的奴才們都傳遍了!哀家若是不出面管,那日後民間該如何議論皇上您!”皇上低著頭沒有回話,心中想著日後看來要選些最嚴的奴才才好,這件事倒是他的失責。
太後瞧著皇上不回話,將箭頭指向嫿燕“我就說你是個妖孽!你瞧瞧你的長相,四十幾的女人跟二十歲的差不多,哀家可知道你年少時就會耍心機,如今一看,莫不是妖怪投胎的!恐怕哀家要請薩滿法師入宮取取你身上的邪氣!”
“皇額娘!”皇上聽著太後指著嫿燕罵,頓時不悅的出聲制止。
“當初聖祖爺在世時就慣著她,後來世宗爺繼位,她將世宗爺迷惑的魂牽夢縈,這朝堂要務都讓她把控著,如今皇帝登基,她將自己的勢力滲透多少,皇帝心中清楚,難道皇帝也要被她的妖術迷的神魂顛倒?皇上別忘了前朝武媚娘楊玉環之事!將祖宗江山大業交給一個外姓人!”
此言一出連皇上都怔了怔,太後所言不虛,如今嫿燕把控多少大臣宦官,若是皇上有心去查定是會心驚膽戰,可是皇上信任嫿燕並未在意過,可是如今擺在明面上,這又是一種感覺,畢竟他不是寶親王,而是皇帝,皇帝的位子坐下後,權利的把控讓他越發的謹慎。
“外姓人?太後恐怕也是外姓人,甚至還是漢人!錢氏家族如何在朝堂上興風作浪,我便不提了。”說罷,嫿燕看著皇上眼底的深意,有些無力“若是皇上信不過我,我從今日起不在處置奏摺,不在接觸任何大臣,但是幾位王爺是同我一小長大的情誼,我總要見面,但不會多問任何關乎於朝堂的大事。若是皇上依舊存有疑惑,大可將我富察氏家族中的人調查一番,我無愧於心。”
“朕...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皇上前一步要靠近嫿燕,嫿燕只是抬起手阻攔著,步伐甚至後退半步。
“皇帝!”太後看著皇上歉意的樣子就覺得一氣,怎麼他當著嫿燕的面就氣焰短,連個皇上的氣勢都沒有。
“皇額娘!嫿燕她不是那般人,兒子能夠登上這個位子燕兒付出了多少,皇額娘也清楚,若是沒有她,兒子這個位子做的穩不穩都不一定,而且近月來,皇額孃家中人與弘皙如何接觸,兒子不想在提,還請皇額娘別在不懂就說了。”皇上看著嫿燕後退的樣子,心中一痛,在太後和嫿燕間,他總是徘徊來徘徊去,自己都覺得頭疼。
“好!哀家不管這事!朝堂是皇帝的!哀家多說無益,只是皇帝要擦亮了眼睛,莫要養出大清的武媚娘!”太後瞪一眼嫿燕,頓了頓,又想到了綠頭牌的事情“但是哀家有一件事一定要管!皇上如今只有三子一女!當初世宗爺在世時便對和親之事頭疼不已,只好將宗親的女兒入宮撫養,可世宗爺眼下只有皇帝和弘晝、弘曕,不提弘曕的年紀,弘晝這孩子子嗣同皇帝一般稀少,可也有四子。皇上是一國之帝,子嗣繁茂是國家之福!”
“當年九子奪嫡的兇險皇額娘也經歷過,如今皇阿瑪雖已秘密立儲減少九子奪嫡,可前朝中多少弒君殺父的例子,若是子嗣多了,那麼心也多了,如今嫡長子已有,更有次子照拂,兒子認為已經足夠了!”皇上並不退讓半步。
太後爛泥扶不上牆的看著皇上“可是皇帝你還年輕!你還有數十年,如無繁多子嗣,你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而且這天下不止皇帝一人的天下,還有這黎明百姓!而且哀家也想含飴弄孫,甚至哀家百年之後不想讓列祖列宗對著哀家埋怨!”太後說起這裡,故作傷心的擦著眼角的淚水。
嫿燕站在一旁好笑是看戲一般的望著太後,這時皇上瞧見太後落淚也不知該怎麼說,可已經答應了嫿燕這事,皇上也不想自己言而無信“皇額娘,兒子喜歡嫿燕,只想與她這輩子攜手白頭,曾經朕已對不起她許多,如今朕只想要她一人。”
“皇帝,那皇後她們是誰塞給你的!是她富察·嫿燕!而且你忘了哀家曾告訴你的!你...”
“皇額娘!過去的事就不要在提了,無論怎樣這件事都不可能,朕是為了皇額娘才翻牌子,不然朕已經打算遣散後宮!”皇上更是威脅的說著。
“皇帝!後宮不是你一人的!後宮關乎於前朝!哀家將話擺在這裡!你必須要子嗣繁茂!不然哀家死不瞑目!”說著太後生氣的離開養心殿。
皇上追著出去,獨留嫿燕一人在屋,這時雪青上前扶著嫿燕“皇上當真是對格格痴情啊!”
嫿燕只是笑一聲,恍若未聞的看著遠處,久良瞧見皇上頭疼的入屋,嫿燕只是輕言道“也許吧。”
皇上愁眉苦展的進到養心殿,看著嫿燕還站在遠處,扯著嘴角苦笑“沒想到皇額娘會這般,對不起。”
“我忽然發現,自從你登基以來,最愛說的話就是對不起,其實是我對不起才對,若不是我,你也不會這麼難做了,但是我不求什麼,你答應的話你要記住。”嫿燕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皇上面前“弘歷,我不知道我會活多久。”皇上好似明白嫿燕的話一般抬手想要捂住嫿燕的嘴。
嫿燕抬手拉住,將皇上的手掌抓在手中“讓我說完,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想與你白頭到老,可你我終究相差十載之久,自從喪子之後,連太醫都是保守的說著,我知道我可能沒有辦法陪你走到最後,我只想在我可能僅有的五年、十年之內陪著你。”說罷皇上再也忍不住的抱住嫿燕,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嫿燕的身子怎麼可能這麼糟糕,這些年太醫的話不是聽不到,可是他常見到精神抖擻的嫿燕,卻忘了這其中是有少嫿燕的逞強。
“燕兒,別說的了...”嫿燕緊緊的靠在皇上的胸前,抬手環抱著,啞著聲音說道“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在愛面前我只想讓你屬於我一人,是我說謊了,這麼些時日,我們朝夕相伴,我捨不得將你讓給別人,在等等好嗎,等我真的無能為力,真是不在自私自利的時候。”皇上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好像將她揉進身體裡,可是太後的話,嫿燕的話,彷彿是冰與火在猛烈的碰撞,讓他點不下這個頭,說不出答應。
晚間敬事房的奴才端著銀盤再來時,皇上看著上面的名字,最終想了想翻了純妃,嫿燕瞥一眼笑了道“純妃性格倒是溫良。”
“恩。今夜你還宿在靜心園嗎?”皇上並未在這個話題多談,反而更關心嫿燕今晚的去向。
嫿燕將手上的書卷放下“自然,只要你翻了牌子我必要出去。”說著嫿燕站起身“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說著便轉身離開,皇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嚥下口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