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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嫿燕跟著皇上到養心殿,皇上遇到不懂之事便問,嫿燕若知就解答一二,若是不懂在請張廷玉。這段時間倒是相安無事,幾位大臣偶爾瞧見嫿燕在養心殿,心中有疑惑卻也未說什麼,如今也倒是習慣了,因著蘇培盛放逐出宮養老,養心殿由陳起忠接手,吳書來卻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這時吳書來端著茶杯進屋為皇上替換新茶,嫿燕拿著棋子坐在軟榻上自個與自個下棋,吳書來端著舊茶看一眼一旁的嫿燕,眼底帶著一些猶豫。
突然之間,天德海端著大銀盤進養心殿,吳書來眉頭一跳,但是想攔也攔不住,天德海已經步到皇上面前跪地將大銀盤舉過頭頂,皇上與嫿燕皆放下手上的東西看著天德海,天德海跪地低著頭喊道“請皇上翻牌子!”皇上微微皺眉頭,有些心虛的看一眼嫿燕,嫿燕未開口,輕瞥一眼上面的綠頭牌便轉過身,拿著棋子下棋,只是心已亂,這局棋也沒了什麼意思。
“去!”皇上不滿的揮揮手,天德海卻探頭,有些害怕,委屈的說著“萬歲爺,今兒太後吩咐過奴才,奴才不敢忤逆太後,請萬歲爺翻牌子!”
皇上抿著嘴看著大銀盤,嫿燕這時將棋子扔向棋盤中,這棋也算是毀了,皇上瞧著膽戰心驚,連吳書來都小心的呼氣,嫿燕站起身走到天德海身邊看一眼上面的名字“如今先皇孝期未過,太後怎可讓皇上寵幸後宮,實乃不孝!大膽奴才,竟敢假借太後之名,行此大逆不道之罪!”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不敢?我瞧你敢的狠!”嫿燕疾言厲色的說著,這時皇上上前半摟著嫿燕“小心孩子,莫要同這些奴才慪氣。”說罷皇上揮揮手,讓天德海端著小銀盤子離開養心殿。
嫿燕閉上眼嘆口氣,皇上扶著她坐下,嫿燕睜開眼看著皇上,眼底的不滿讓皇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自古百善孝為先,你要為先皇守孝三年,守孝的規矩你不是不明白,若非我捨不得這個孩兒,不然若按規矩,這孩子是不可留的,但當時年貴妃有孕,先皇一來說這是漢人的規矩,二來也是捨不得孩子,這規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奈何年貴妃身子嬌弱孩子未保住,但其他王爺孝期生子都上了玉牒。可是規矩不可變,太後怎麼可以明知故犯,世人若是知曉,該如何逅病皇上,這可是大忌!”
“我知道,明日我告知皇額娘,讓她莫要在如此行事。”皇上拍拍嫿燕的肩膀,想讓其消消氣。
“我知道昨日太後敲打過你,但是祖宗規矩不可忘!等孝期一過,你侍寢也罷,選秀女也無妨,我都不會幹涉!”嫿燕背過身說著。
皇上嘆口氣,抬手扳過嫿燕,瞧著嫿燕小委屈的樣子,皇上心中也不舒服“她是我的額娘,我總要聽從,只是此事是我想的不周到,當時沒有及時阻止,我以為額娘有分寸,卻未曾想過當著你的面給你難堪,燕兒,你便原諒這一次,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你保證?你的保證可以作數嗎?”嫿燕看著皇上眼睛,皇上抿著嘴,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嫿燕深嘆口氣“算了,我知道你心有有孝,可你莫要變得愚孝。這件事就這樣吧,我也不想因此事傷了孩子。”說著站起身,皇上抬起頭看著嫿燕,以為她生氣了。
“你要去哪?”皇上急匆匆的說著。
“我還能去哪!自然是回西暖閣歇會,你倒是不累,你孩子可覺得累了。你好生處理著奏摺吧。”皇上這才鬆口氣,心中有些嘲笑自己的膽子,但是自己明白,他早就被嫿燕抓的緊緊的,生怕嫿燕離開自己。
這麼想著嫿燕回去歇息,另一邊太後也得知養心殿發生的事情,生氣的將茶杯摔在地上,慎妃坐在太後身邊,揉著太後的肩膀“太後您莫要氣,氣壞了身子不就如了她的意了嗎?”
“那你說哀家要怎麼辦才能不氣!”太後撐著頭低聲怒吼著。
慎妃看一眼太後,微微站起身,走了幾步腦中已經有了想法,轉過身說道“太後,既然她有了孩子,不如我們拿她的孩子說事,這孝期可是不準生子的,必須要打掉才可!”
此話一出太後靈光一現,抬手止住慎妃接下來的話,慎妃瞧著有門路,上前扶著太後坐起身“太後可是覺得可行?”
“你說的不錯,我拿她是沒辦法,但是這個孩子卻有用處的多!哀家看她還能逍遙快活多久!”太後惡毒的說著,慎妃都為之一顫,如今怎麼說木蘭格格得罪太後實在她的不幸。
這邊嫿燕不知太後這邊有了對付她的計劃,她倒是半抱著小公主玩了起來,沒想到嫿燕才回到西暖閣,皇後便帶著二阿哥和三公主到養心殿。
嫿燕瞧著玉琢半的孩子,笑的合不攏嘴,招手讓二阿哥過來,二阿哥倒是認識嫿燕,奶聲奶氣的對嫿燕道“永璉見過嫿燕額涅!”因著嫿燕是皇上的姑姑,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也這般稱呼,便想到了額涅,當初康熙爺也是這麼稱呼蘇麻喇嬤嬤的,只是嫿燕非要前面加上她的名字才可。
“永璉這幾日到是又長高了不少!”雖然前幾日才見過,可嫿燕還是覺得面前的小孩又長大了。
“姐姐慣會開玩笑,我瞧著他只長胖了!”說著永璉轉過頭對著皇後道“皇額娘,永璉才未胖!永璉只是前幾日吃多了些而已!”
“哥哥..胖!”一旁被乳母抱著的三公主小聲的說著,這讓永璉紅著臉沒好氣的看一眼妹妹,怎麼連妹妹都欺負她。
嫿燕聽到這聲笑了笑,抬手讓乳母將三公主抱著她,乳母不敢違背嫿燕的意思,可又怕三公主傷了嫿燕,嫿燕瞧出乳母的擔憂,開口道“無妨,給我吧。”乳母再才小心翼翼的將三公主抱給嫿燕。
嫿燕摟著三公主,點點她的小鼻子,三公主彷彿也知道如今嫿燕的身子不能亂動,乖巧的靠在她懷裡,玩著嫿燕的衣角“三公主著實是乖巧可人,若是這胎是個女兒就好了。”嫿燕感嘆的說著。
皇後喝口茶招手讓二阿哥到她身邊坐下,聽到嫿燕這話,微微抬起頭,想了想道“本宮想,皇上更盼著姐姐腹中的孩兒是小阿哥。”說著將茶杯慢慢放下,眼眸中帶著小心翼翼。
嫿燕自然聽出皇後口中的玄機,畢竟當初皇上大張旗鼓的說著,自己腹中的孩子若是男孩便是太子的說法,又是讓嫿燕頭疼又是感動,這世上只有對心愛的女人才會將一切都給他們的孩子,當初順治爺皆是如此,可都紅顏薄命,那自己的下場會不會也是如此。嫿燕突然想起了若曦,她與先皇也是相愛相知卻難相守,她如今對皇上是千萬個小心,生怕出了什麼事情便讓他們生出誤會,如今她已經經不起折騰。
皇後瞧著嫿燕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姐姐,方才是我失言了。”
“與你無關,是我想的太多。”嫿燕看一眼懷中三公主懵懵懂懂的樣子,若是一直都是孩子該有多好“淼婉,你今日想吃什麼,一會嫿燕額涅讓人去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