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的不是你說的算,回去吧,這是我的命令,你若是違抗,我便罰你一直在屋累歇著不許出來。”嫿燕故作嚴肅的說著,反而讓青巧捂嘴笑一聲,最後只要點頭的應下,三步二回頭的離開養心殿回去休息。
嫿燕此刻也撐不住的昏睡在軟椅上,雖然頭疼的緊可身體需要休息。皇上清醒時第一眼便看到睡在前方的嫿燕,微微張開嘴想喚一聲,奈何喉嚨太幹,好在熹妃一直照料著皇上,瞧見皇上的動作立刻抬手扶著皇上,讓侍女倒水過來,這番忙碌也吵醒了嫿燕,嫿燕瞧見皇上喝著水便從軟椅上起身,只是睡的久的身子有些僵硬痠疼,微微活動才緩和,但是這並不影響嫿燕擔憂的皇上的心,三步並二步的走上前。
“萬歲爺可覺得哪不舒服?”嫿燕焦急的問道,太醫們也站在一旁等著皇上說話,這樣好對症下藥。
只見萬歲爺喝兩口水,便靠在熹妃的懷裡喘口氣,抬手從撐著身子要坐起來,蘇培盛急忙將軟墊放上,這樣皇上舒服多了“朕自覺的渾身軟綿無力,頭微痛卻不礙事。”
“萬歲爺,這哪裡是不礙事,你昨夜都要嚇死妾身了。”熹妃擦著眼淚的說著,皇上只是瞧一眼未語,將視線望向嫿燕。
嫿燕只是低下頭將手中一直儲存的密報拿出來“皇上本該多休息,可是軍事緊急,嫿燕不敢耽擱,還請皇上決斷。”說罷皇上抬手接過,但是熹妃看著嫿燕這番舉動眉頭一皺。
“萬歲爺如今操勞不得,軍事雖重要卻萬萬沒有皇上的身子重要,嫿燕你怎可這麼沒有主次。”熹妃不滿的指責著嫿燕,嫿燕充耳不聞,只是看著皇上。
短短密報不過數眼便可清楚,皇上也聽到熹妃指責的嫿燕,橫眉一皺的放下密報“熹妃,朕看你,是膽子越發的大了!”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熹妃冷汗直冒的半跪在地,皇上只是冷哼一聲。
“往後若有密報你大可替朕決定,朕病情反反複複,此事還可,若是緊急之事,必是耽擱,朕便是千古罪人了。”皇上將密報交給嫿燕手上,嫿燕看著密報立刻起身要跪地,皇上急忙抬手扶著嫿燕,此番動作倒是讓皇上有些昏厥,頓時咳嗽不止。
屋內的奴才又是一陣忙碌,連熹妃都顧不得剛才的事情,站起身的輕拍著皇上的後背,而嫿燕也是一臉擔憂的看著皇上,久良皇上止住咳嗽,嫿燕才回道“嫿燕不好替皇上抉擇,不如請張廷玉、馬爾賽與嫿燕一同商議,這樣也好不亂朝綱,畢竟女子是萬萬不得參政的,嫿燕不怕世人逅病,而怕世人議論聖上。”
“好。”說罷皇上像是耗費許多體力一般的靠在軟榻上,慢慢的又睡了過去,熹妃瞧見皇上在此陷入昏睡,轉過頭怒視著嫿燕“若不是你皇上怎麼會又暈過去。”
“熹妃娘娘,國事為重,你能替前線的戰士們做主嗎?萬歲爺固然病重,可國不可無人照料,不然你讓前線的官兵們,如何為國家守護山河。”嫿燕直視著熹妃,熹妃抿著嘴看著嫿燕,最終移開視線,不在搭理嫿燕,專心的照顧嫿燕。
嫿燕看著熹妃不在多言鬆口氣的同時,轉過身對蘇培盛吩咐道“去請張廷玉與馬爾賽大人到養心殿議事。”蘇培盛轉身離開。
等嫿燕前去養心殿議事,二位大臣早已趕到,瞧見嫿燕拿著密報翻開時,他們都沒有多言,彷彿是平常的事,直到商議結束,嫿燕才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張大人與馬爾賽大人不問我緣由?”
張廷玉笑了笑“臣早知格格聰明,怎可在此事上糊塗了呢。”嫿燕一愣,隨即便也明白的笑了笑,若不是皇上曾吩咐過,二位大臣又為什麼這麼坦然,又為什麼今日馬爾賽送來密報只說了信任,卻隻字未提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能來,嫿燕無奈的笑了笑,只能說皇上越發的縝密,讓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直到送二位大人,嫿燕都坐在軟椅上發著呆,連弘歷進屋都不知曉,直到嫿燕被人抱住才回過神,好在聞慣了弘歷身上的氣味,嫿燕片刻便放軟了身子“姑姑在想什麼?”
“在想皇上為什麼對我如此信任?”
“我也信任姑姑。”弘歷微微松開嫿燕瞧著她,頗有幾分認真的含義。
嫿燕搖搖頭“不一樣,我曾騙過皇上,可皇上非但沒有懲戒我,卻給足了我權利,這讓我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皇上這一系列的舉動是何意,雖然十三爺曾與她說起過,可是感覺不對,難道皇上真的只是尋求依靠?可除此之外,嫿燕真的想不明白皇上其他的想法,自己無權無勢,沒有什麼皇上可以利用的地方。
“姑姑騙過我嗎?”嫿燕這廂想著,弘歷卻問道,本以為他會說旁的事。這麼一問,然而讓嫿燕有些心虛,騙的事怎能說沒有。弘歷瞧著嫿燕不知該如何說的模樣,嘆口氣“算了,姑姑不想說就算了,弘歷絕不逼你。而我可以對你承諾,不會騙燕兒。”
嫿燕欲言又止的看著弘歷,只是很多事不是一張嘴可以說清的,嫿燕有心要解釋,卻又覺得任何解釋都過於蒼白。弘歷也不是真心為難嫿燕,松開手坐到一旁的軟椅“今日皇阿瑪如何了?”
“雖然時而昏睡時而清醒,可比前一陣好多了,只是萬事不能絕對,只能祈求老天爺了。”嫿燕嘆口氣。
“恩...”弘歷點著頭,抬手喝口茶,嫿燕看一眼弘歷,想了想問道“你放心,無論如,何那萬人之上的位子都是你的,只是如今內憂外患,皇上無事才是最好,等你有能力可以真正的獨當一面之時,我才可以真的放心。”
“你把皇阿瑪當做什麼?”嫿燕不解的看著弘歷,弘歷問出口便覺得後悔,搖搖頭“是我想多了。今夜我與額娘一同守著皇阿瑪,便不在你這裡多留,我先走了。”說罷起身離開,嫿燕呆坐在軟椅上,直到竹雅進屋才微微回過神。
“格格,四阿哥是說了什麼嗎?”竹雅瞧著嫿燕一臉慘白的樣子擔憂的問著。
“沒事。”嫿燕擺擺手,撐著椅背站起身,只是走了幾步便停下,剛才弘歷的話不由的讓嫿燕多想,當做什麼,是認為自己太殘忍嗎?他真的是這麼想自己的嗎?還是他無心的一句話?
這件事嫿燕不想困擾住自己,只好選擇遺忘,好在前朝後宮事多,嫿燕無空去深思熟慮,皇上的病反反複複,只是好歹是穩住病情,讓大家都不由的鬆口氣,只是皇後到底是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