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呢。”十七爺看著嫿燕無奈的搖搖頭,嫿燕只是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久良十七爺抬手拉住嫿燕的手掌,嫿燕掙紮的想要出去,十七爺突然兇狠的說道“別動。”嫿燕只好幹站著一動不動。
十七爺無奈的錘頭,柔聲說道“我只想帶你去散散心,你這麼憋著也不好,走吧,我還約了十六哥,咱們今天一起開解你!”
“十六爺怎麼也進宮了?”十七爺進宮她不覺得意外,畢竟十七爺從始至終都很在意自己,只是十六爺怎麼也來了。
“皇兄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便讓我和十六哥陪陪你。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對你怎麼都那麼好,我都懷疑皇兄是不是也看上你了!”十七爺拽著嫿燕離開的路上便說道。
“口無遮攔,小心被人聽到。”嫿燕跟在身後回道。十七爺點點頭,敷衍的說道“好好好,不說了。”身後的嫿燕無可奈何的看著十七爺,怎麼還是這般心性呢!
這一夜,嫿燕因著有十六爺和十七爺陪著倒是開心不少,連想念弘歷的心都淡了些,只是等到回到乾清宮的小院時,心底深處的害怕和無助突然湧上心頭,嫿燕穿著單衣抱著胸的坐在軟榻上,呆呆的望著燭火。
竹雅與青巧站在一旁有些不知該如何做,久良竹雅上前說道“格格,你身子不好,還是早些歇息吧,免得明日起來膝蓋疼。”青巧在旁附和。
嫿燕充耳不聞,只是問道“你們說,他們歇下了嗎?”竹雅與青巧對視一眼,心疼的看著自家格格,嫿燕微微起身靠近燭火,看著燃燒的燭心“你們說,他會不會同她也說著甜言蜜語,他會不會忘了我。”
“格格,你不能這麼想,你要相信四阿哥對你的感情!”竹雅跪在地上拉著嫿燕的手掌,抬著頭安慰的說著。
“感情...可是我太怕了。”嫿燕最怕的事情她從未說過,那就是她從來沒有在乾隆時期,聽到過關於自己的隻字片言,乾隆皇上喜歡夏雨荷,喜歡香妃,卻從未說起他喜歡過木蘭格格,那個叫嫿燕的女子。
柳笛這時小跑的回來,嫿燕立刻抬起頭看著柳笛,柳笛瞧一眼嫿燕低下頭跪地叩首說道“回格格,四阿哥與四福晉已經熄燈歇下了,聽嬤嬤說...”柳笛越說越說不下,支支吾吾的。
“不必說了,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聞言竹雅與青巧只好帶著屋內的奴才都出去。
嫿燕呆呆的看著燭火,久良才站起身,走到梳妝臺看著鏡中的自己,如今妝容已卸,此前嫿燕便覺得自己沒有老態,擔心受怕,隨後每每便讓竹雅他們時而多在眼角畫著皺紋,讓自己看著老態些。嫿燕摸著自己的臉龐,認真仔細的看著一寸一寸的面板,抬手拿起螺子黛,細細的描繪著眉頭。久良才緩緩的放下手,淚水突然無聲的落下,嫿燕趴在梳妝臺前抱著頭哭泣著。
次日。
新婚夫妻穿戴朝服拜見皇上皇後,皇上依舊是因朝務並未出席,嫿燕本來不想去,卻實在太想念弘歷,只好硬著頭皮忍著苦澀。瞧著夫婦二人一前一後步入永壽宮,四阿哥剛進殿便瞧見嫿燕,腳步一頓,嫿燕移開視線望向一旁,四福晉疑惑的看一眼四阿哥,抬起輕輕推著他,弘歷才回過神往前走。宮女早已在他們面前擺好團墊,二人一起跪在地上磕頭請安。
“兒臣兒媳見過皇額娘,皇額娘金安。”說罷四阿哥三跪九叩、四福晉六肅三跪三拜。等著一系列的規矩過後才起身轉而對著熹妃行禮,四阿哥二跪六叩、四福晉四肅二跪二拜。起身後又對著諸位嬪妃欠身請安。
皇後瞧著禮畢便笑著揮手“快起來吧。昨兒辛苦一日,今兒還要讓你們早起請安。”
四福晉只是側過頭看一眼四阿哥,想來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回皇額娘,每日請安是兒臣與福晉必要的禮數。”皇後娘娘笑著點點頭,抬手喝口茶。
“熹妃這下便心安了?”齊妃笑著對熹妃說道。
熹妃冷哼一聲,望一眼嫿燕“我哪能安心啊!皇後娘娘,這嫡福晉迎娶進門了,側福晉是不是也該籌備著了?”說罷熹妃轉眸望著四福晉,四福晉身子一抖,倒是沒有腳軟,只是聽到此話心中自然是不好受的,雙手握在身側有些發白。
皇後瞥一眼熹妃,將茶杯放下“熹妃!本宮瞧你是越發的沒有規矩。”
“皇後娘娘,臣妾只是實話實說,你們是高興了,我可不高興。”熹妃翻個白眼,側靠在椅背,顯然是不想在看皇後,皇後皺著眉頭的看著熹妃,要不是今兒是大喜的日子,皇後非要同熹妃掰扯掰扯,熹妃膽子倒是大了,還敢欺負到皇後頭上。
“熹妃娘娘,新兒媳入門,你這個做額孃的人不賞些禮就罷了,怎麼還出口傷人,皇後娘娘是六宮之主,娘娘您只是妾室,怎麼同皇後大呼小叫,難道娘娘是忘了尊卑大小?若是忘了,我不介意稟告萬歲爺,讓娘娘好生的記住,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嫿燕出口道。
熹妃不滿的轉過頭看著嫿燕,本來心有怒氣卻瞧見嫿燕眼底的冷冽,不由的轉怒而笑“哈哈,格格說的真好,本宮是受教了。格格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倒是讓本宮忘了,今兒,這裡面最難過的莫過于格格,格格心中不好受卻還要笑著,真真是讓本宮心疼啊!”
“娘娘若是心疼,不如就少說幾句話,也好讓我們清淨清淨。”嫿燕說畢,熹妃還想說什麼,皇後倒是開口道“夠了。”
熹妃瞪一眼嫿燕便轉眸低著頭喝口茶,皇後緩口氣,便讓伺候四福晉的嬤嬤過來“將布錦讓本宮看看。”說罷嬤嬤笑呵呵的捧著木盒走到皇後身邊,四福晉也由面色發白,轉而有些紅暈和羞澀,倒是弘歷一直握著手掌,瞧見嬤嬤過去,不由得渾身僵硬,連額頭都冒起了冷汗。嫿燕這時抬眼望著弘歷,自然瞧出弘歷的不適,嫿燕咬著唇低下頭,這時嬤嬤開啟木盒,皇後微微探頭一看,看到了染血的床單。嫿燕忍不住也是側過頭望了一眼,那塊白布上的血跡讓嫿燕呼吸一緊,好久才緩口氣,只聽到皇後連說了幾個好字。
“日後你可要為大清開枝散葉。”皇後笑著看著四福晉說著,四福晉羞澀的點點頭,又問了幾句話,這場見禮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