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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從靜心閣出來就轉身往宮門處離開,身後的天德海和吳書來瞧見對視一眼,最終天德海上前問道“主子,你是要出宮?”
“閉嘴!”弘歷惡狠狠的說著,惹得天德海腳下一頓,差點摔倒在地,好在吳書來伸出手扶住。
這樣,弘歷一路疾行到宮門口,侍衛們都知道四阿哥,皇上也準許四阿哥出宮不必上報,如此也沒有攔著,只是天德海和吳書來都是一身太監宮服,別說他們,就連四阿哥也是皇子服,尤其今日是嫿燕的生辰,弘歷特意尋了一件最好看的衣裳。眼瞧著弘歷要出宮,天德海急忙又道“主子,你若是出宮就回去換身衣裳,若是主子懶得換也要安排侍衛隨從,您這般出去怕是不合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本阿哥想出宮就出宮,何須聽你多嘴,你們都離本阿哥遠點。”弘歷瞪一眼天德海說著,天德海委屈的看一眼弘歷,一旁的吳書來嘆口氣,趕緊加快腳步趕在弘歷之前好去安排侍衛跟著出去,話雖這麼說,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
弘歷本打算騎馬出宮散散心,奈何馬圈有些遠,弘歷也懶得在來回折騰,便一路步行出去,直到走累了才停下腳步,隨意找個茶館坐著,希望靜靜心,一旁的平民百姓瞧見弘歷的皇子裝都半跪在地,弘歷卻絲毫沒有瞧見,只是撐著手呆坐著。
二個時辰之後,弘歷才姍姍回宮,外面大雨傾盆,弘歷瞧著雨水心煩才回去的,不然指不定要在外面多久。
毓慶宮內,弘晝來回背著手踱步,時不時的望著宮外,看樣子在等弘歷。瞧見弘歷回來立刻上前急匆匆的問道“你這是去哪裡了,今兒四哥不是說好給格格慶生嗎,怎麼又出宮了。”
“你那麼急作甚!”弘歷甩甩衣角上的雨水,不高興雨水黏身上的感覺,接過奴才的錦布擦拭著,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的吩咐“準備熱水,本阿哥要沐浴。這雨當真是來的煩!”
弘歷這麼說著,倒是讓弘晝瞪大眼睛的看著弘歷,顯然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四哥,格格眼下正在乾清宮罰跪,你怎麼還有心情沐浴!”
聞言弘歷有些沒聽清楚茫然的看著弘晝“你說什麼?什麼格格?”
弘晝氣急敗壞的看一眼弘歷“還能是什麼格格!自然是四哥你心心念唸的木蘭格格啊!”說罷弘歷手一抖,布錦也應聲落地。
弘歷沖上去抓住弘晝的肩膀“是姑姑?真的是姑姑嗎?怎麼可能,姑姑做錯了什麼,怎麼會罰跪,弘晝你莫要騙我!”
“我怎會騙四哥,今兒養心殿那位姑姑小産,皇阿瑪大發雷霆,格格也受了處罰。四哥大可去瞧一眼,如今格格還在乾清宮跪著呢!”弘晝焦急的說著。
弘歷明顯已經呆住,過後突然轉身往外走,吳書來他們看一眼弘歷急促的步伐,弘歷絲毫不在意外面的雨水,彷彿沒有察覺到,好在吳書來機靈立刻將竹傘遞給弘歷,弘歷微微低下頭看了一眼便接過,拿起竹傘奔跑在路上。
“姑姑!”弘歷飛奔到嫿燕面前,左手拿著竹傘遮擋著嫿燕的頭頂,右手已經緊緊的抱住嫿燕,又將傘轉到右手,抬起左手心疼的擦著嫿燕臉上的雨水,嫿燕只是抬著頭看著弘歷,眼中的深意讓弘歷更是愧疚,因為弘歷瞧見嫿燕那微微的一絲委屈,讓他的心神都受到刺激。
“對不起姑姑,弘歷來晚了。”弘歷不忍在看嫿燕的眼神,將頭靠在嫿燕的肩胛,手下的力氣更大。
“弘歷...”嫿燕虛弱的開口道。
弘歷放在嫿燕,抬手摸著嫿燕的冰涼的臉頰,將自己的臉頰貼上去,嫿燕微微一抖,想要後退,可是弘歷緊緊抓著,而嫿燕也沒有多少力氣“對不起,姑姑。對不起...”弘歷低聲哽咽的說著。
“弘歷,你不必與我道歉,本就與你無關的事。”嫿燕抬起手抓著弘歷的衣袖安慰的說著。
“不,姑姑。之前弘歷太過混蛋,怎可說那樣的話來傷姑姑的心,弘歷知錯了,弘歷錯了。”弘歷忍不住留下淚水的抱著嫿燕。
嫿燕靠著弘歷笑了笑,微微一動,弘歷也松開手,嫿燕這才抬頭看著弘歷,一怔,眼下弘歷一副淚流滿面的樣子,嫿燕心中一疼“別哭,姑姑從未放在心上,姑姑知道,弘歷不是那樣的孩子。”
“姑姑,你怎麼可以這麼好,姑姑!”弘歷看著嫿燕喃喃自語。
嫿燕抬手摸著弘歷的臉龐,擦著他的淚水“姑姑不對弘歷好,還能對誰好。弘歷,我與十七爺一點事都沒有,過了今日你也莫要再多想。”嫿燕還是忍不住想要對著弘歷解釋。
弘歷抓住嫿燕的手掌拉在自己的掌心中,嫿燕的手冰冷無比,弘歷小心翼翼的暖著,眼睛卻看著嫿燕認真的說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是我的心裡作祟,我吃醋了,我吃味了,我嫉妒了,是我被這些矇蔽了眼睛,往後弘歷再也不會懷疑了,姑姑與誰都可以好,只要姑姑在我的身邊,一直都在就好。”
“好。”嫿燕聽著弘歷說道吃醋,還以為是小孩子的吃醋,並未當回事,而且嫿燕的心神有些迷糊,腦子也跟不上,只是笑著看著弘歷。
“不是玩笑話,我是認真的。”說罷弘歷又抱住嫿燕“姑姑,若是沒有今天的事情,我還執迷不悟,可是當我聽到姑姑罰跪時,我真的慌了,我害怕了,今日明明是姑姑生辰,姑姑卻遭此大難,弘歷還出言沖撞姑姑,姑姑應當很難過,弘歷太不懂事,日後不會了,日後弘歷聽姑姑的話。”
“姑姑知道,你也不要在放在心上。”嫿燕抬手拍拍弘歷的後背,原來弘歷也到了可以擁抱著她,可以給予她安全感的時候。
二個人靜靜的抱著,這時候雨勢漸大,嫿燕也微微清醒,推開弘歷,弘歷茫然的看著嫿燕,嫿燕握著著弘歷拿著竹傘的手掌“弘歷,你能夠來這,姑姑很開心,但你不該在待在這裡,快些回去吧,姑姑有你今日的一番話就心滿意足。”
“我不會走,姑姑在這跪多久,弘歷就陪多久,直到皇阿瑪消氣為止。”弘歷不允,拉下嫿燕的手心將竹傘擺在嫿燕的頭頂,而自己的肩膀已經被雨水浸濕,尤其是嫿燕跪在地上,弘歷也是半跪在地的撐著傘,衣角滿是雨水。
“弘歷,這件事你莫要參與,你快回去吧,我會吩咐他們,皇上不會知道你來過,免得你皇阿瑪生氣,倒時候罰你,姑姑可就要心疼了。”嫿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