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嫿燕到乾清宮處理奏摺,半路上遇到來養心殿請安的弘歷,弘歷看一眼嫿燕,微微低下頭,嫿燕咬咬嘴唇嘆口氣,嫿燕本打算越過弘歷離開,剛擦肩而過,弘歷一下子抓住嫿燕的手腕,嫿燕不明所以的看著弘歷。
“姑姑就沒有什麼要跟弘歷說的嗎?”弘歷看著嫿燕眼中的一絲悲痛。
“有什麼好說的?你已聽到看到,正是如此,更何況,我又為什麼要同你說什麼,我是你的長輩,哪有小輩這麼同長輩說話的。”嫿燕微微皺眉有些冷然的看著弘歷。
弘歷看著嫿燕的神色突然笑一聲,松開手,低下頭看著地面,讓人心疼的樣子,嫿燕有些不忍,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剛打算這麼做的時候,弘歷突然抬起頭嘲笑的看著嫿燕“弘歷只是從未想過姑姑會這麼說,沒想到姑姑年輕時竟然與十七叔有這般情緣,倒是當初弘歷之前好生誤會了,還曾幫著姑姑對十七叔如此無禮,曾以為只是十七叔的單相思,不曾想是郎情妾意,姑姑倒是騙了弘歷多年。呵呵,弘歷從未想過姑姑竟然是這般女子,姑姑,若是你真心喜歡十七叔,可莫要再吊著十七叔,姑姑已經不在是二八年華青春貌美的女子,若是在不留住十七叔,怕是要真要在宮內蹉跎一生了。”
嫿燕難以置信的看著弘歷,從未想過弘歷會說出這般話,竟然同當日的十五阿哥如出一轍,嫿燕看著弘歷也是笑一聲,她不在是當初的那個嫿燕,如今看的多明白的也多,笑過後不悅的看著弘歷“弘歷,我只允許你這麼說一次,而且,我告訴你,我與十七爺沒有任何事情,從始至終都是有緣無份。”嫿燕深吸口氣“你說的沒有錯,我是不如那些年輕的女子,我已經年老色衰,年華易逝,也許沒有幾年的活頭,畢竟我做過那麼多損人利己的事情,想必老天爺也不會留我。”
弘歷張張嘴本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而且聽到姑姑說自己的不是,弘歷的心突然疼了起來,可是話到嘴邊弘歷卻又不好意思的說,只好撇過頭不去看嫿燕,嘴上還硬氣的說著“姑姑心中清楚就好,還以為姑姑不明白。”
“弘歷,想來真是我想錯了。”嫿燕無奈的轉過頭背對著弘歷,一旁的竹雅聽到弘歷這麼說,審視的看著弘歷。
“姑姑從未想錯過,弘歷本來就是這麼想,姑姑,那可就抓住這幾年的好日子。對了,這幾日宮內傳著我與姑姑的閑話,還請姑姑偶爾莫在找弘歷,不如多去找找十七叔,沒準還能舊情複燃一番,若是成就一番佳話,弘歷倒是開心不少。”弘歷嘴上爽快說著,心中卻想著,不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呢,在默默的懊悔這。
嫿燕咬咬牙側過頭看一眼嫿燕“想必弘歷的心願是要破滅了,從未開始過,哪裡來的舊情,更別提複燃。”說罷嫿燕提步離開,壓著心底的酸楚。
弘歷這時轉過身看著嫿燕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怎麼這麼說了呢,跟在弘歷身邊的吳書來看著弘歷這個樣子倒是有些支援,只是心底也不舒服,雖然不想他們在一起,不見有違常理,但是卻也想讓他們在一起,畢竟格格對主子那麼好,這世上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此後幾日,嫿燕與弘歷卻是如所言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互不說話,連萬歲爺瞧見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時那麼要好的人怎麼突然就變了。萬歲爺還特意叫來嫿燕詢問,嫿燕只說宮中流言蜚語太多,是時候該注意些,皇上只好無奈的點點頭,如今若曦有孕,皇上也沒有心思放在他們身上,便作罷了。
一晃又過了幾日。
弘歷坐在毓慶宮無聊的看著書卷,弘晝剛從裕嬪處回來,路過小花園,瞧著弘歷有些煩悶的樣子,想了想走上前“四哥可是有什麼心思?”聞言弘歷放下書望向弘晝,弘晝與弘歷年歲相當,不過是相差一歲左右,在王府內便是二人一同學習讀書,如今又一起住在毓慶宮,雖說不算是太親密,倒也比三阿哥的關系要好些。
弘晝掀開衣擺坐在弘歷對面,弘歷看一眼弘晝嘆口氣,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眼下確實是有一事煩心。”
“若是四哥信得過我,不如同我說說,我雖沒什麼大本事,但也能幫四哥籌謀籌謀。”弘晝一臉好奇的看著弘歷說道。
“我只是覺得自己最近很是不對勁,若你對一個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例如,你不想她同別人說話,不想她同別人要好,甚至你得知她與別的人,有過一段你不知道的情緣,你會很生氣,而且這種感覺與對親人是不一樣的。弘晝,你對你的朋友也會這樣嗎?”弘歷看著他問道、
弘晝看一眼弘歷雙手抱胸,抬起左手撐著下巴,仔細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這莫不是喜歡,弘晝年紀雖小,倒是陪房的宮女已有二三名,反觀弘歷對此事並不熱衷,甚至可以說,弘歷不喜歡那些宮女,至今都沒安排宮女伺候。
弘歷拍一下大腿激動的說道“四哥,你大概是喜歡她!”
“我確實是喜歡她!”弘歷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弘晝。
弘晝嘆口氣,四哥什麼都聰明,就是感情方面沒想到這麼痴傻“哎呀四哥,是情人愛人之間的喜歡,古言中,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的喜歡。說真的,四哥,你可有想要與她同度一生,延綿子嗣的想法?”
弘歷側過頭想著,若是與姑姑共度一生,一起教養後代,倒是真真的不錯。弘歷這麼想身子便是一熱,抬眼看一眼弘晝,有些不好意思,弘晝看著弘歷的反應,笑的拍一下弘歷的肩膀,又抬手指著弘歷說道“四哥,你定是喜歡她的!四哥,她是誰啊?宮女?還是其他什麼人?”弘晝好奇的問道,若說是世家女子,他們在宮中也見不到,唯有出宮偶遇才可,想來應當是宮女了。
弘歷急忙站起身“沒誰,我還有事先走了,五弟接著喝茶吧。”說罷便快步離開。
弘晝看著弘歷飛快的腳步笑了一下,原來四哥是害羞了,只是弘晝真的很是好奇是誰,認真的想了想,只有嫿燕與四哥走的相近,除了她也沒瞧著有誰啊,弘晝苦思冥想也沒想到什麼,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