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綠蕪呢?”
“綠蕪...”若曦有些悲痛的低下頭,是啊,那麼綠蕪呢,不過是烏蘇氏的碎語竟然讓綠蕪自盡而亡,若是不處罰烏蘇氏如何對得起綠蕪。
嫿燕看著若曦難受的樣子,無奈的瑤瑤頭“若曦,你是萬歲爺的女人,你不該怎麼心軟。綠蕪會這樣,不是一句兩句而形成的,綠蕪在王府多年,那些福晉妾室又有多少閑言碎語,就算有十三爺寵愛又如何,越是寵愛,她收到的傷害就越多,烏蘇氏只是其中的一粒塵埃,她不過是碰巧觸碰到了綠蕪最後的支撐,我罰她,不過是讓你、讓我、讓所有人好受些,烏蘇氏也許並不是主謀,可哪有怎樣,總要有人付出犧牲。若曦,你該清醒清醒,你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明白,只是!”若曦抬起頭想要反駁。
嫿燕抬手止住“若曦,沒有隻是!這件事就這樣,別再說了!”
“可是!”若曦接著道。
“沒有什麼可是!若曦!你認為烏蘇氏為什麼要那麼說!不是綠蕪入府的時候,不是生下承歡的時候,而是現在!為什麼綠蕪要那麼執意的犧牲自己,沒有同別人商量述說,你難道心中沒有答案嗎!”嫿燕直言對著若曦吼道,若曦微微低下頭,顫抖的雙手說明瞭她知道。
嫿燕嘆口氣“若曦,到此為止吧。”說罷嫿燕頭也不回的離開,有些話點到為止,若曦不是痴傻之人,她自然明白。
嫿燕回到馬車上,若曦而是去承歡處,等一會在回宮,嫿燕剛剛坐在馬車上便抬手扶著額娘閉目,弘歷在旁看一眼嫿燕,便轉向青巧“姑姑這是怎麼了?”
青巧看一眼並沒有回話,嫿燕這時剛好張開眼睛對著弘歷搖搖頭“沒事。”可惜弘歷並不相信,只是嫿燕若是不想說的事情,弘歷怎麼問嫿燕都不會告訴的,弘歷只好擔憂的看著她。
“格格,咱們是回宮還是回府?”嫿燕本是打算在府邸過年,眼下出了這事,不知嫿燕可否是要回宮。
“先送弘歷回宮吧。”嫿燕看一眼弘歷回道。
“不,今天姑姑辛苦一日,弘歷先送姑姑回府邸。”弘歷急忙道。
嫿燕抬眼看著弘歷,久良再次閉上眼睛“回府吧。”如此青巧急忙吩咐馬夫,回了富察府邸。到了府邸門口,嫿燕先一步下了車,止住弘歷讓他莫要下車,讓馬夫和侍衛駕著馬車回宮,弘歷只好坐回去,嫿燕站在原地看著弘歷漸漸離開,青巧扶著嫿燕看著她。
“備車,去九爺府。”突然嫿燕說道。
青巧一愣倒是反應過來,急忙要去備車,誰知剛走出半步,嫿燕又道“算了,回府吧。”青巧看嫿燕慢慢轉身離開,青巧看著嫿燕入府的背影嘆口氣,無論如何九爺都躲不過去了。
景仁宮
熹妃得知弘歷去了靜明園大發雷霆,一整晚不停的打罵奴才,景仁宮的奴才各個都擔驚受怕,生怕熹妃將氣撒在他們身上。等到熹妃得知弘歷回宮,立刻派人請弘歷到景仁宮。
弘歷一路風塵僕僕,還未回毓慶宮便被叫去了景仁宮,弘歷步入殿內,掀開衣擺行禮請安,熹妃看一眼弘歷,並未讓弘歷起身,弘歷只好一直半跪在地的低著頭。熹妃抬著手看著自己的纖纖玉指,弘歷一聲不吭的半跪著,久良熹妃冷哼一句才免禮,弘歷這才站起身。
熹妃抬眼質問道“昨日你去了哪?”
“回母妃,兒臣同姑姑去了趟靜明園。”弘歷拱手恭敬的回道。
熹妃立刻將手邊的茶杯扔到弘歷面前,杯中的茶水濺到了弘歷的衣擺,甚至還留有茶漬,弘歷看一眼衣角,抬起頭有些不悅的看著熹妃,心中有些不明白熹妃為何會生氣,熹妃看著弘歷絲毫不知錯的模樣,立刻火冒三丈“給本宮跪下!”
“母妃,兒臣不知自己所犯何錯!”弘歷並未跪地只是不滿的看著熹妃。
“本宮是你的母妃,本宮讓你跪你便跪!何須什麼理由,本宮瞧你越發的沒有規矩,是不是跟在嫿燕身邊太久,變得目無尊長,毫無孝道!”熹妃抖著手的指著弘歷生氣的道。
弘歷咬牙最終還是跪地,只是抬著頭直視著熹妃“母妃是兒臣的生母,母妃讓兒臣跪,兒臣便跪。只是母妃怎可說姑姑的不是,若沒有姑姑的教導,弘歷如此成人成才!”
熹妃氣的拍著桌椅站起身“大膽!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給我滾出去跪著!”
弘歷抬眸看一眼熹妃,硬氣的站起身,走到景仁宮外的殿門口才停下腳步,背對著宮門,掀開衣擺筆直的跪著,屋內的熹妃看的弘歷如此模樣,更是生氣,立刻拂袖去了內殿。
富察府邸。
青巧端著茶杯進屋,看一眼正斜靠在軟榻上靜靜看書的嫿燕,想了想還是說道“格格,剛才宮裡頭的人傳話說,說是熹妃娘娘罰了四阿哥,眼下四阿哥正在景仁宮罰跪呢。”
嫿燕聞言一頓,放下書看著青巧,青巧將茶杯放在桌案上,小心翼翼的看著嫿燕,久良嫿燕抬手,青巧上前扶著嫿燕起身,嫿燕步到佛堂,跪在佛珠面前,拿起佛珠看一眼佛像“青巧,讓人去景仁宮處理此事。”
“是。”青巧看一眼嫿燕最終忍不住又道“格格,你身子骨不好,別在跪著了,不然晚上膝蓋疼的又要睡不著。”
嫿燕搖搖頭“出去吧。”說罷嫿燕轉動著佛珠閉上眼睛默唸著佛經,青巧只好嘆口氣,關上房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