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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燕於十六日才算痊癒,嫿燕也沒有理由在留在乾清宮的小院,竹雅她們依舊留在乾清宮,只是做些粗活,好在是在魏珠手下做事,嫿燕也算放心。嫿燕走到小院門口,手中拿著檀木盒以及布包裹,竹雅她們已經於昨晚離開,嫿燕不想見到離別,便讓她們先走吧。這小院從今日起便要封閉上,待日後乾清宮的資深姑姑或者嬤嬤居住,嫿燕這些年收到的賞賜,皇上未說,嫿燕也不想看這些身外之物,只讓竹雅她們挑些值錢的小物件,其餘的都留給這日後居住這的人。
辛者庫
嫿燕帶著東西慢慢步到辛者庫,剛剛推進辛者庫的大門就看到一群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嫿燕小心翼翼的避開,眼光尋找片刻才尋到這裡的一位管事姑姑,嫿燕抱著東西快步上前,對著姑姑恭敬的道“奴才富察嫿燕給姑姑請安,敢問姑姑,辛者庫管事總管可在。”
姑姑聞聲轉過頭看向嫿燕,上下打量一番,這幾日宮裡頭發生的事她略有耳聞,這位昔日身份尊貴的木蘭格格如今只是這辛者庫的罪奴。姑姑回過頭讓宮女老實做事便讓嫿燕跟著她進屋。
屋內,姑姑領著嫿燕入內,便看到管事總管徐悟公公坐在桌案前,公公身邊還跟著幾個伺候的小太監。嫿燕抱著東西站在姑姑身後候著,待姑姑說明嫿燕的身份,總管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姑姑便後退一步站在一旁,嫿燕抬眼看一眼總管,總管瞧一眼沒吱聲,反而伸出手將桌案上的卷宗開啟,翻開了一會才抬起頭道“我是辛者庫的管事總管徐悟,我曉得姑娘的事,但,姑娘既然到了咱們辛者庫,重重前塵往事,姑娘需盡快忘記,不然姑娘熬不了多久,到時候香消玉殞,姑娘也別埋怨本公公沒提醒姑娘。”
嫿燕點點頭,福身道“既然入了辛者庫的門,便是辛者庫的奴才,日後謹遵徐公公的教誨,自當安心做事。”
徐公公滿意的點點頭,原本他以為會是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落魄格格,難得她那麼識大體,公公也緩了語氣道“辛者庫負責內廷的地賤役苦差,姑娘初來乍到,應當從低等做起,方才本公公看了看卷宗,剛好又是主管灑水擦地的姑姑領你入內,不如你日後便跟著靜荷姑姑做事,靜荷姑姑是宮裡頭的老人,你跟著她,我也放心。”
“是。”福身後又轉過身對著格格福身複道“日後有勞靜荷姑姑。”姑姑淡笑的點點頭。
“恩,難得姑娘明白事理,實話告訴姑娘,早前便有幾位爺託奴才照料好姑娘,奴才心裡頭也記著,但是姑娘也要明白,萬事不能靠旁人,靠的了一時靠不了一世,雖然幾位爺的意思是讓奴才為姑娘尋個安穩事少的活計,但姑娘也是明白人,這宮裡頭哪有不透風的牆,昔日姑娘怕也得罪不少人,若是往上頭一捅,奴才的命保不住是小,姑娘的命若是沒了才是大事,還望姑娘跟著靜荷姑姑好好做事,本公公便說這些話,該如何做,且看姑娘的了。”此話徐公公說的句句是為了嫿燕好,嫿燕自然明白,若是想要出頭吃些苦算不得什麼,再者也不能讓公公與姑姑難做。
“公公的好意,嫿燕心領,多謝公公提點。”嫿燕福身謝道。
“恩,廢話不多說,靜荷姑姑,你帶著她安排居住的地方安頓好,明日在開始當值吧。”姑姑道聲是,姑姑便看一眼嫿燕,讓嫿燕跟她離開,嫿燕對著總管太監告辭後才跟著姑姑離開。
總管公公看著嫿燕離開嘆口氣,總管身邊的小太監看著嫿燕可惜的道“倒是可惜了姑娘,因家中而脫累到咱們這苦地方。”
總管太監卻不盡然,看一眼小太監意味深長道“此女子到此絕境,還能從容不迫,實在不可小覷,今日她在這辛者庫,興許那一日她捲土重來未可知。”
嫿燕一路跟著靜荷姑姑七拐八拐,說起來嫿燕在宮中許久,但是這路著實是難走難記又難找,往日她都遊走在宮廷各宮,這辛者庫下等當值的地界她怎麼可能會去,待姑姑引著嫿燕到一處小院處才停下,院內到也算幹淨,姑姑望一眼嫿燕開口道“這裡便是西六宮擦地宮女的住處,路雖遠,但你得記得。”嫿燕點點頭。
姑姑方才領著嫿燕走到內屋,屋內大通草蓆,陰暗潮濕,帶著一股黴味,嫿燕被嗆了一聲,引得姑姑回頭一看,嫿燕立刻捂上嘴不好意思的幹笑,姑姑無奈的搖搖頭道“姑娘初來乍到,受不得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只是姑娘要快些適應,反正姑娘在這待著時間長了便能習慣了。”嫿燕認同的點頭,姑姑又走了會,走到一處牆角處,每個宮女的床榻雖是相連,卻在床榻上都有個半米寬的木櫃,姑姑指著牆角的木櫃道“姑娘也算運氣好,靠著牆,這床榻的宮女前幾日剛調到長春宮打雜,便空了下來,姑娘剛好住著,櫃子裡,姑娘可以放些自己的用品,只是定要鎖好,這宮女們的手可都長著呢,我看姑娘帶著的檀木盒貴重無比,可得收拾好,免得她們看見,姑娘這東西可就保不住了。”
“多謝姑姑提點,明日我需要做什麼?”嫿燕問道。
“既是擦地宮女,自然是負責每日擦拭地面、清洗宮牆、打掃角落灰塵,明日寅時讓水山帶著你去,你便負責永康門到鹹喜門,辰時準時開早膳,若是回來晚了便沒東西吃。辰時三刻出發跟著水山到浣衣房的洗滌庫,將各宮太監宮女的衣服清洗三大桶,晚膳在申時,依舊是來晚便沒的吃。酉時在去永康門到鹹喜門打掃一遍,不必擦地清洗,只需無雜物便好。戌時回到住處,三刻便會落鎖。記清楚了嗎?記不清等水山回來你問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