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給各位大人公子請安,奴才是奉木蘭格格之命請來送些物件。”說罷侍衛將身後包裹雙手遞上,管家伸出手接過在遞給三少爺博慶,博慶是嫡長子,馬齊關押,他如今就是家中的頂樑柱。博慶看看包裹又望向身邊兄弟幾人,兄弟幾人點點頭,博慶才開啟包裹,裡面一錠錠的銀子以及珠寶讓在座的兄弟幾人都紅了眼,博明更是抬起頭,看著房頂,自己小妹總是這樣讓人感動又心疼。
博慶將心中酸澀壓住,啞著聲的問道“格格可還讓你帶了什麼話?”
“格格說,她一切安好,萬歲爺並未遷怒於她,只是格格甚是擔心府邸安危,只好送些細軟過來,並讓諸位大人公子請勿魯莽,養精蓄銳。十二少爺與十三少爺也莫要氣憤旁人口舌,一切都需忍耐,請諸位大人看護好二位少公子,格格在宮中會盡全力保全馬齊大人,還望諸位放心。”侍衛一字不漏的轉述道。
幾人點點頭,博慶看著手中的細軟,酸澀之意在此噴湧而出,侍衛看著一家人都在感嘆之中,但是他不能多待,免得被人看到,只好打破眾人,開口道“奴才不能出宮太久,還要返回宮中,諸位大人公子可有何話需要奴才帶給格格?”
“你只告訴她家中之事她無須再管,她在宮中本就危機四伏,她安然便好,家中一切都有我們兄弟幾人來面對,可莫在讓兄長們感到愧疚了。”博慶道,侍衛點頭,便拱手打算離開。
博明突然伸出手攔住侍衛,急匆匆的說道“加上一句,在宮中受了委屈莫要再忍,咱們家雖然衰敗,但是定會東山再起,莫在委屈自己。”侍衛揹著身點點頭便提步離開。
五少爺博廣疑惑的看向博明,問道“為何要這麼說?我們如今只能忍氣吞聲,委屈些又何妨?”
博明嘆口氣,坐到椅子上,好似懷唸的說道“實不相瞞,上次那丫頭回來,躲在我懷裡哭了許久,她雖在宮中錦衣玉食,可是步步維艱,說話做事總是提心吊膽,她那麼傷懷,我怎能再讓她為了阿瑪、為了我們在忍氣吞聲!五哥,你不心疼燕丫頭,我可是心疼的很!”
“她何時哭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不跟我說?”博廣睜大著眼睛不相信的問道。
“你讓她如何說?這一年來宮裡頭出的事還少嘛,她在天子身邊伺候,能比咱們好過嗎?我們見一面聖上都膽戰心驚,她可是要時時面對啊!”博明捂著眼低吼道,此刻的淚水再也忍受不住。
博慶走過來拍拍博明的肩膀,又伸出手攬住博廣的肩膀輕輕拍拍“我們兄弟幾人莫在吵了,燕丫頭她太過於懂事,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莫要讓她擔心,這個家不光需要她努力,我們兄弟幾個也要努力才行!”兄弟幾人點點頭,博慶欣慰的點點頭,松開手走到兄弟幾人中間“如今阿瑪關押,三叔四叔也被免職,恐怕三叔四叔以及老太太會怨恨咱們,我們要打起精神來應對,十二弟與十三弟年幼,你們只要安心讀書,莫要與人發生口舌之爭便是,若是他們說些難聽的話一律忍耐下來,等以後我們在對付他們。”十二博良與十三博興對視一眼點點頭。
“四弟,你同我應對各位族人。五弟與七弟在府安排日常瑣事,讓額孃姨娘以及嫂嫂弟妹們情緒穩定,待她們好些慢慢交接府中事宜。八弟與九弟你們聯系些與家中關系甚好的世交與諸位阿哥,走動多走動。”博慶安排好諸位兄弟便看向嫿燕拿來的包裹“我們去額娘那看看,燕丫頭拿來的細軟也要告訴額娘她們一聲。”兄弟幾人點點頭,帶著細軟到了內廳,佟佳氏看到嫿燕拿來的細軟又是一番哭天抹淚,這些事我們便一筆帶過。
十二府邸
嫿怡坐在房內看著燭火,過了片刻,十二阿哥推門而入,嫿怡抬起頭看向十二阿哥,十二阿哥無奈的搖搖頭,嫿怡拿起手絹捂著臉低頭涕淚,十二阿哥不知為何,自從聽到那日嫿怡的一番話,便對嫿怡心生厭煩,如今看到嫿怡哭泣更是心煩不已,語氣不善的道“別哭了,你阿瑪馬齊又不是被砍頭,只是關押罷了,總有一天皇阿瑪會放了他。”
嫿怡聞言抽抽鼻子,忍著淚的說道“爺,我只是心疼阿瑪一把年紀要受如此苦楚,我這做女兒的卻幫不上忙,我心裡頭難過啊。”
十二阿哥無奈的嘆口氣走到嫿怡身邊輕輕攬住嫿怡的肩膀“你放心吧,宮裡頭還有嫿燕在,皇阿瑪沒有遷怒她,她定會找準時機向皇上求情,你安心便好。我聽說嫿燕送了些細軟到你家中,可見嫿燕那丫頭是多麼的上心,讓人心疼啊,你也不必擔憂。”聞言嫿怡一僵,心中想到,爺說嫿燕好,難不成是氣我不幫家中,可我又拿什麼可幫。
嫿怡從十二爺懷中起身,目光哀怨的望向十二爺“爺,嫿燕就那麼好是嗎?爺就不能心疼心疼妾身嗎?不要在妾身身邊說她!妾身不願聽!”說罷背過身。
“你怎麼變的如此不可理喻,她可是你的親妹妹!”十二阿哥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親妹妹?親妹妹就可以搶親姐姐的夫君嗎?”
“嫿怡,你在胡說什麼?你怎麼會這麼想?”十二阿哥道。
“我難道想錯了嗎?當年,她約你一起看花燈便是想要問你,可不可以不娶我,娶她為福晉,只是可惜,當時爺看中的是我,不是她,不然今日這府裡哪裡有我的容身之處!”嫿怡一時著急將所有話都告訴了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後退一步,不敢相信的看著嫿怡,嘴唇顫抖著,過了半響消化了剛才嫿怡之言“你是說當年她思慕於我?她當年想要說的話是這個?”
“自然,若不是我出現在府門口,如今這十二福晉的位子豈不是她嫿燕的了,她何苦受困與那高牆之上!”嫿怡轉過身看向十二阿哥道。
“這不可能,我定要去問問她。”說罷十二阿哥便轉身離開,徒留嫿怡獨坐在房中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