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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從那日處置完大阿哥後便一病不起,若曦如今還在養病,不得入內伺候皇上,嫿燕便擔著重任,每日將重要摺子遞給皇上過目,皇上便準了嫿燕代為口述批閱,這事本該是諸位阿哥該做,但是皇上經此一事對諸位阿哥也是防備,再者重要的摺子諸位阿哥也是摸不到的,皇上如今病中,身邊信任的人也就這幾人,梁九功終究是個半吊子的,滿漢蒙文也就懂那麼幾個,故而將此事交給嫿燕,嫿燕開始是不允的,畢竟身為女子分類摺子本就是大忌,如今批閱摺子豈不是要命的事,嫿燕無論如何都不能接的,但是看著皇上病的厲害,於心不忍皇上過於操勞,只好代勞,但是都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處理方才解決。
二十三日
皇上躺在床榻上看著嫿燕在不遠處的小桌上,按皇上的吩咐一句不差的在摺子上批閱,皇上看著嫿燕便憶起當年太子以及八爺也是這般臣歡膝下,便忍不住回憶往事,傷感處流涕傷懷,故而派人去召見八爺,八爺接到旨意時誠惶誠恐,但仍然馬不停蹄是往進宮,待入乾清宮內,看到皇上此刻垂暮的樣子心頭一酸,皇上則看著八爺消瘦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父子相見,很是傷懷。嫿燕在旁看著也是感慨不已,今生能夠有緣成為父子,便是此生之幸事。
“老八,到朕面前。”皇上對著八爺揮揮手,八爺立刻快步上前抓住皇上伸出的手,皇上的手是飽經風霜的手,當今皇上穩固江山拓展疆土,全是靠這雙手打下來的,這樣嘗盡人生冷暖的手如今卻拉著自己曾寵愛的孩子,那麼溫暖。
“老八,你可曾怨恨過皇阿瑪?”皇上看著八爺的目光如溫暖的陽光,八爺抬起頭看著皇上搖搖頭。皇上嘆口氣沉重的拍拍八爺的手背“當年朕還記得呢剛剛降生之時朕第一次抱你,你那時候還在熟睡,你那時感覺換了人抱你,你便睜開眼睛瞧著朕,看了會便對著朕一笑,朕至今難忘,你雖不是朕第一個孩子,可是卻是對朕第一個笑的孩子。你額娘雖出身卑微,但是個溫柔聰慧、美麗出眾的女子,你一直也是朕較為寵愛的孩子,你自幼聰慧,且甚曉世故,從小便養成了親切隨和的待人之風。”皇上微頓看向八爺一眼,八爺卻一直低著頭聽著。
“這次的事無論你做無不做,是不是真的被陷害,朕也不想在追究,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該明白朕的苦心,朕不希望日後你同大阿哥走一樣的路。”八爺明白的點點頭。
“皇阿瑪,兒臣明白。千錯萬錯皆是兒臣的錯,還望皇阿瑪安心養病,莫在想我們一眾不孝之子。”八爺說著說著便落下男兒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老八,你能明白朕便放心了。回去吧,朕瞧著你也清瘦不少,回去好生養養。”皇上道。
“是,兒臣只當珍重身體,皇阿瑪也要多多保重。”皇上點點頭,八爺抬頭望一眼皇上,皇上笑著看著八爺,八爺才起身後退著離開。
嫿燕看著八爺的身影撇嘴,不過還未多想,梁九功便帶著廢太子入內,嫿燕又望向廢太子,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人,如今頹廢的不成樣子,皇上瞧見也是要心疼不已,若說八爺是皇上曾寵愛的孩子,那麼廢太子便是皇上手心裡的肉,他疼的同時皇上也跟著疼。
皇上看著廢太子雖然梳洗幹淨眼神中委靡不振的模樣心中一疼,大阿哥有額娘在世,自會將一切打理妥當,可是二阿哥生母過世,皇上這個皇阿瑪在氣中,豈能會管二阿哥,二阿哥在無望的圈禁中耗盡了所有的希望,他前幾日得知大阿哥是陷害他的主謀,確實是升起了寥寥星火,四爺也曾多次告知二阿哥,皇上將你解禁指日可待,可是等了幾日卻依舊沒有音信,二阿哥也是失望不已,不過今日梁九功請他到乾清宮,二阿哥還在茫然之中,洗漱打理的過程中,二阿哥心生一計,只是自己越憔悴,皇上才會更加心痛自己,那麼自己東山再起便能有望,所以才出現了此刻二阿哥頹廢不已的樣子。
皇上看著廢太子如此模樣早已老淚縱橫,嫿燕看著他們便與梁九功默默退了出去,廢太子與皇上在內如何嫿燕不得而知,不過也能想象出父子二人相見訴苦的模樣,廢太子與皇上是血濃於水的骨肉之情,非八爺等人可以比擬的情感。兩個人聊到午膳時分才讓廢太子離開乾清宮,嫿燕看著廢太子的身影也算放下心,待嫿燕入內便聽到皇上讓內侍傳諭說“自此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了。”已是放下廢太子的八爺之事。
午後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嫿燕揹著手蹦蹦噠噠的走在禦花園的小徑,嫿燕此模樣雖然不算得大家閨秀該有的穩當,但是誰讓人家嫿燕是皇上太後身邊的紅人,豈能得罪,看見的都低著頭當做沒看到。
“你就不能穩當的走路嗎?”突然身後冒出一聲,嚇了嫿燕以及青巧一跳,嫿燕更是腳步一頓身子傾斜要倒下去,身後之人立刻伸手扶住嫿燕,嫿燕也是順勢拉住此人的衣袖,待身形穩當才直起身回頭看向此人,原來是十五阿哥,嫿燕正了正身形才微微福身行禮。
“十五阿哥吉祥,怎麼今日十五阿哥如此閑情既然逛到了禦花園來。”
“我若是不來你豈不是要摔倒在地,真是讓人丟臉啊!”十五阿哥雙手抱胸歪著頭不屑的看一眼嫿燕,還無奈的搖搖頭。
嫿燕聽到十五阿哥說起此事便忍不住咬牙切齒,還不是他嚇她才會摔倒。“丟人又如何,關十五阿哥什麼事啊!而且若不是十五阿哥,我也不至於此!”
“懶得同你計較,喂,你答應給我的面具什麼時候給我?”十五阿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