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日
一轉眼便到了與四爺約定之日,嫿燕帶著一二個侍從在大街上閑逛,看看胭脂水粉在看看珠寶綢緞,一逛便到了午時,日頭正足,剛好走到平成茶館。嫿燕帶著侍從進了茶館,竹雅早先聯系過四爺的人,走到茶館中四下看了看,順手拉住一個小二人說道“我家格格逛街腳累的狠,剛好走到你們這平成茶館。我家格格喜靜卻也不想太靜,要一間二層靠窗的上好的房間看茶,我家格格自幼就錦衣玉食,茶水與點心要極好的,就來一壺六七月裡的普洱花茶,一盤玉蔻糕,一盤芙蓉酥。”
小二聞言一愣,看看竹雅又往後看看站在一旁拿著手帕擦汗的嫿燕,立刻彎腰笑著回道“不知道這位格格的茶具可有要求?”
“木蘭花樣最好。”嫿燕在後聽到不驕不躁的回道。小二立刻明白,白條布一揮到手臂上搭著,彎著腰引著嫿燕等人入內上樓,在大堂看著方才諸位言語的人心中唸叨,這大家閨秀就是規矩多,窮講究啊!
小二引著嫿燕到一處僻靜的房門前,在房門口喊一聲“格格,這是為你準備的單間,茶點以及備好,格格請入內。”說罷才推開門讓嫿燕進去,嫿燕自然看出這小二是得人吩咐做事,剛才那一喊就告訴裡面等著人,人到了。
“你們幾人在外等著,喝口茶歇歇。”嫿燕囑咐道,眾人點頭。
嫿燕入內後往前走了走,側目便看到一處屏風,嫿燕勾唇一笑越過屏風果然看到有人背對著坐在圓桌上品茶,圓桌上正好放著六七月裡的普洱花茶,一盤玉蔻糕,一盤芙蓉酥,以及木蘭花樣的茶杯。
“四爺,許久不見。”嫿燕邊說邊走到四爺對面坐下,四爺剛好放下茶杯抬頭看向嫿燕。
“你約我來有何事?”四爺直言不諱的問道。
“如今皇上怎麼樣的態度,我想四爺是知道的,皇上日日看著廢太子兒時物件,心中已經起了複立的念頭,只是沒有時機去提這件事,皇上不能辱了自己的臉面。我看四爺著急救太子,大爺倒是個好處,只是看四爺的意思了。”嫿燕也不打算繞彎子,出口就道,手中拿著茶壺往茶杯中倒茶,茶香四溢,卻是是好茶。
四爺摩擦著杯麵,想了想回道“廢太子雖然暴躁但是聰穎,只是多年等候無望才會如此魯莽。其實我本無意於大位,但也不願旁人奪了這位子,太子一直是我輔佐的儲君,我還是想要幫他的。”四爺一頓“大哥之事,我也知道些,看來你我也算不謀而合,只是大哥為人謹慎,破綻少有,我尋多日只得一些訊息罷了。眼下牆頭草兩邊倒,複立太子確實難。”
嫿燕看著四爺愁眉緊鎖的模樣,確實想不到日後竟然會是四爺登上那大位,成這天下之主,嫿燕端起茶杯品口茶看著,熱氣沸騰霧氣四散“大爺與一個會巫術的人有來往這事皇上已經知道了。”嫿燕道出一個重磅訊息。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皇上前幾日夜間密會大理寺少卿,我從中聽到一些,雖不真切卻句句屬實。”嫿燕透過霧氣看向神色凝重的四爺。
“如今證據不足,還需從長計議。”四爺挑眉看向嫿燕。
嫿燕輕聲一笑,放下茶杯左手撐著下巴眼中饒有風趣的看著四爺,右手輕敲著桌面“看來四爺是想讓嫿燕當個惡人了。”
“不敢。”四爺道。
“罷了,我看四爺已經想到了以假亂真之計,雖然不知大爺是不是真是用巫蠱之術謀害廢太子,但是我們一口咬定是真的,我想大爺不是那種安於如此的人,他找巫術之人定是要做一番事。只是我在乾清宮只能偶爾提一嘴,由我出口終究是不利與廢太子的。”嫿燕看著四爺一副就不說的模樣,心中真是氣的抓心撓肝,不過誰讓四爺是祖宗呢,就得忍著他!
“格格說的極是,當真不負這冰雪聰明。”四爺端起茶杯敬向嫿燕,嫿燕沒好氣的嘆口氣,回敬給四爺。
“能聽到四爺誇贊也是不易!你且安心,只是提及之人四爺可要好好找找,這做假賬也得多用腦子想想。”
“我難道在你眼中很蠢?”四爺反問道。
“四爺蠢不蠢我可不知道,得看效果盡如人意不。”聞言四爺啞言,嫿燕哈哈一笑,支著手又想到十三爺,這幾日在宮中也甚少看到十三爺的身影,可所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什麼事能讓十三爺那麼忙碌,嫿燕可找到人問問了。
“綠蕪前幾日被人醉酒辱打,十三爺去照顧她了。”四爺淡淡的回道。
“那人可是領侍衛內大臣鄂倫岱?”嫿燕問道,這幾日在家中阿瑪還同鄂倫岱,席間額娘說了一些,當時嫿燕沒有想到是綠蕪。
“正是。”
“他也算是我的表舅,為人高傲,不拘小節。哎,若是十三爺知道後,按十三爺的性子怕是要與鄂倫岱起爭執啊,鄂倫岱如今是領侍衛內大臣,鬧起來只怕十三爺沒有好果子吃,四爺可要多多勸阻十三爺。朝堂動蕩,十三爺不能觸了皇上的眉頭,說起來我想起我離宮前日晚上,有人上奏摺子說十三爺流連花街,皇上本就因為廢太子而厭煩這種事,四爺定要讓十三爺收斂一番,如此時間莫在去尋花問柳的好。”嫿燕擔憂的說道。
“恩,我自會勸解他,只是他待綠蕪確實不同。”
“綠蕪姑娘終究是風塵女子,她與十三爺只能是有緣無份。改日回宮後我定也是要同他說說,畢竟皇上很是不喜皇子們重情,又是紅塵之人。”四爺沒有反駁,他也是非常認同,十三爺如今還缺乏著冷靜自持。
嫿燕看著時間是該走了,臨走時告訴四爺定會按計劃辦事,只是四爺也要心思縝密安排的萬無一失才好,說罷離開房間,帶著侍從離開。四爺依舊坐在椅子上,看著漸漸涼的茶蓋上了茶蓋,背手起身透過窗看著嫿燕興高采烈的往街市走,低眉思緒一番,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