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聽完後驚訝與惠妃的聰明又有些擔憂“額娘此事當真萬無一失?”
“你只需推潑助瀾皆好,本宮不信他就沒有那種打算!成了他會記得我兒的功勞,敗了皇上也不會處置我兒,我兒也會少個敵人!只是你這幾日不可動其他歪腦筋!”惠妃不放心的囑咐道,直郡王瞭然的點頭,二個人達成一致。
從那日起朝堂內外皆傳聞相面人張明德曾相八貝勒,說其後必大貴。這種時候難保不讓眾人遐想,再加當日廢除太子之時,只有八貝勒受皇上命令擔任內務府總管,這是個非常重要的職位,尤其在當時諱暗不明、滿朝震動的情況下,更是體現出皇上對八貝勒非同一般的信任與器重。這其中的緣由當真值得細細思考。
二十二日,乾清宮小院。
嫿燕站在院中凋落的枯樹,良久嘆口氣,竹雅拿著披風輕輕系在嫿燕身前“格格,如今入秋,雖說秋高氣爽,可是格格自從塞外回來便身子不爽,莫著涼了。”
“我身子不爽多半是因為十八皇子夭折,王小主哪裡如何了?可好些?”嫿燕攏著披風問道。
“這幾日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日日陪著王小主,小主確實好些。這宮裡頭的孩子總是多災多難,誰都說不準的事,小主心中也是明白的。”
“是啊,說不準的事。”嫿燕看著落葉心情甚是低落。
“格格。”嫿燕回頭看向剛剛回來的青巧。青巧對著嫿燕行禮“格格,皇上已經下旨將十八皇子安葬在景陵妃嬪園寢內其生母王氏的墓旁,等王氏百年後好陪伴自己的愛子。”
“如此也好,只是苦了十八皇子,這些年要孤身一人待在那淒冷無比的棺木中了,皇上可說何時下葬?”
“下月初三日。格格怕是去不成,皇家陵墓格格是無法進去的,更何況格格若是去了難免又要一陣傷懷。”青巧看著嫿燕擔憂的道。
“我知道,你們去準備一番,我明日求皇上出宮幾日,想必皇上應該會準許。”竹雅與青巧對視一眼福身點頭。
“對了,十二福晉身子可好?將上次佟佳貴妃賞我的千年人參帶著,出府幾日我打算去十二府邸探望姐姐與世子。託人給那位帶口信,初五在平成茶館見。”
“是,只是在茶館見是否不妥?”
“無妨,他自會安排好一切。”嫿燕摸摸衣角回道。
“對了格格,你可聽到關於八阿哥的事了嗎?”青巧聽著這幾日宮人在後面閑談便問道嫿燕。
“相面人張明德已經被皇上派人關押起來,這必有大貴,皇上怎能不忌憚,如今怕是要苦了八貝勒一番了。”嫿燕帶著笑的轉身看著青巧。
“八貝勒有什麼好苦的,我看啊,這定是八貝勒偷雞不成蝕把米。”青巧解氣的道。
“八爺不會那麼蠢,這背後自然有人籌謀此事。竹雅,這幾日在宮中留意惠妃的動向。”竹雅點頭。
“難道是直郡王?”青巧瞪著眼問道。
“是與不是又怎樣,如今皇上已經起疑,馬上便是一場硝煙之戰,殺人不見血,卻刀刀入骨。”嫿燕望著樹木搖了搖頭,轉身往屋內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下看著藍天白雲,這麼美卻又那麼殘忍。
次日,朝退,乾清宮。
領侍衛等跪地向皇上報告審訊相面人張明德之事,原本以為只是張明德胡言亂語八貝勒,皇上不過是想查查八貝勒可有謀逆之事,可是竟然牽扯出張明德謀欲行刺皇太子案。此事惹得皇上大為吃驚,廢太子這關鍵時刻竟然傳出行刺太子之事,皇上結合先前廢太子之言,會不會當真是直郡王與八貝勒聯手絆倒太子,皇上細想更是一身冷汗“朕命大理寺嚴查相面人張明德,如涉及諸位皇子,不必理會皇子身份,務必仔細徹查此事,不得放過一絲遺漏!”領侍衛得令後退離開。
嫿燕看著皇上擔憂的模樣,不知該如何勸解,想了想提衣跪在地上,好讓皇上回神,嫿燕低頭求道“請皇上準許在十八阿哥安葬那日讓嫿燕回府小歇幾日,當初嫿燕答應過十八皇子為其買兩串糖葫蘆,如今十八皇子雖不在,但是誓言不可廢,嫿燕便當做十八皇子還在,讓他逛逛著京城的集市,求皇上準許!”說罷嫿燕俯身磕頭。
“難得你記得,若說誰最寵愛十八,非你莫屬,朕都自嘆不如。想必你也知曉下月初三下葬,罷了,一路上你也辛苦照料,出宮散散心也是好,初七在回來便可。起吧。”皇上看著嫿燕便想到十八病重時嫿燕衣不解帶的照拂,可是終究拗不過天命啊。
嫿燕起身後便退回到一旁,皇上也收起傷懷的心情也忘了先前所想,開始批閱這幾日累計的奏摺,這時梁公公與若曦一同入內,若曦是為皇上換茶,梁公公卻走到皇上面前行禮後道“皇上,直郡王在外求見。”皇上停下筆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