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鬧你們了,這嘴都能掛油瓶了。”嫿燕道。
“格格!”青巧惱羞成怒的說道,惹得嫿燕與竹雅都是一笑,就連一旁的柳笛也忘了害羞跟著笑起來,青巧更是生氣“竹雅!你在笑我就不告訴你我方才和格格聽到的有趣事!你也是。”後一句是對著柳笛道,柳笛心想我可是冤枉啊。
“什麼有趣事?青巧不說,格格可不能不告訴奴才,奴才可是幫著格格才聽不到的,奴才好奇極了。”竹雅將茶水遞給嫿燕,說道。
嫿燕笑著接過茶水,點著頭,喝一口茶後,將茶杯遞給竹雅,竹雅接過隨手放在小桌上,又遞上幹淨的手帕,讓嫿燕擦拭雙手,嫿燕則開口道“說來,這宜妃娘娘也是敢說,居然一把年紀還想著懷胎生子,看著新妃嬪有孕便也遐想,當真是有趣。”
“格格,老話說,久旱逢甘露,沒準娘娘所想也能當真。”青巧也忘了方才的事失了分寸的說道。
“青巧,說什麼葷話呢,格格可在這呢。”竹雅微皺著眉瞪一眼青巧,青巧也知道失言,捂著嘴,低著頭看著地面。
“無妨,不說這個。傳言惠妃娘娘對八爺也是喜愛,看來並非如此,或許也是因為諸位爺都年紀不小,八爺與大阿哥面合心不合,惠妃自然站在自家親兒身後幫襯。”嫿燕道。
“恩,不過奴才卻沒想到宜妃娘娘居然不喜歡五貝勒,原以為只是不比九阿哥受寵罷了,可是惠妃娘娘一說五貝勒受皇上寵愛,宜妃娘娘便平淡無比,沒有半分喜悅,不知道的,還以為五貝勒是宜妃娘娘養子。”青巧道。
柳笛疑惑的看著青巧,一臉不明白的模樣,嫿燕瞧見了開口問道“柳笛,有什麼話直說,不必扭扭捏捏,你問什麼,本格格自然告訴你。”
柳笛這才小心翼翼抬起頭問道“奴才鬥膽問格格,為何宜妃娘娘不喜五貝勒。”問完又低著頭看著地。
“你入宮不久,又在禦花園那種地界打雜,自然不知道宮中許多事,日後你想問便問,若不是大秘密本格格定告訴你。不然外人問你什麼,你都不知道,丟的可是本格格的臉面,知道嗎?”嫿燕並沒有先告訴,反而教導一番,柳笛低著頭道聲遮,嫿燕才滿意的點頭。
“五爺幼時養於太後博爾濟吉特氏宮內,自小不在宜妃娘娘身邊長大,等到進入上書房蒙學,更是住在阿哥所,所以與自幼便在宜妃娘娘身邊的九爺更得宜妃娘娘喜愛,那時候又因為十一阿哥夭折,九阿哥身體也是多災多難的,會撒嬌又嬌氣的孩子總是更得母親的照顧,五爺自然差一些。”嫿燕解釋道,柳笛也是聽明白了。
“都是自己親身的孩子,怎麼就有寵溺之分。”青巧不喜道。
“大子小兒總是在家中吃香些,更何況自幼便不再身邊,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奴才越距了。”柳笛卻在旁淡淡道,說完又感覺自己怎麼能這麼說,當下就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青巧與竹雅也是心思婉轉之人,自然明白,柳笛家中孩子多,大哥繼承家業,種田娶妻,小弟讀書識字,女兒都是潑出去的水也不值得一提,自己卻與二哥做了閹人,男不男女不女,成了沒了根的東西。
嫿燕看一眼他,抬手讓他起來,柳笛戰戰兢兢的起身,也不敢抬頭,嫿燕輕嘆一聲,來日方長。“說了幾次不需動輒便跪,本格格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道,罷了。你們且記得,別人不喜歡自己,那就自己喜歡自己。好了,別站著閑聊了,明日便該去乾清宮正式當值,都去準備準備,柳笛也多在宮廷走動,膽子大些,你可是本格格手下的良將。”眾人點頭,便各自忙去了,嫿燕也收了心從小桌上拿起詩集慢慢看起來。
入夜時分,院門外輕輕傳來敲門聲,都在屋內伺候的眾人都聽到聲響,嫿燕遞給竹雅一個眼神便讓竹雅出去開門。竹雅出去一會便回來了,關好屋門,便將信件遞給嫿燕,並沒有避開柳笛等人的面,嫿燕本著我讓你信我,我自然也信你,雖然也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現在也不知道是敵是友,還是那句老話且走且看,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你記住那人模樣了嗎?”嫿燕收好信問道。
“記住了。”竹雅回道。
“恩,那便好,日後信件往來便由你負責,莫讓人尋到蹤跡,小心行事。”嫿燕道,竹雅慎重的點頭。
“時辰不早,都歇著吧,留一個人守夜,明日可就真是伴君如伴虎了,時刻提著腦袋做事,柳笛雖然不在禦前,卻也要時刻謹記。”柳笛感動的點頭,嫿燕笑了笑便走到床榻,今夜是青巧守夜,竹雅與柳笛便輕聲合門各自回去休息。
嫿燕沒有讓青巧伺候更衣而是坐在床榻上將信件拆開,青巧望一眼便去了遠處將幾盞燭火熄滅,也好避嫌。
信上沒有過多言語,只說送信之人值得信賴,日後有事或者送往富察氏府邸的信件都可以交給此人,並囑咐嫿燕小心行事,寥寥幾筆,嫿燕也知道前路迷茫,不受寵的皇子,沒有實權的皇子,可是最終卻是他左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嫿燕起身走到炭盆前,望一眼信件便往裡一扔,紙張遇火快速變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