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之前看到他們瞧見我一副見慣了的樣子,十三爺是不是也帶過哪位若曦姑娘過來?”嫿燕問道。
“去年若曦未進宮前來過一次,當時我還問到可會輕視這樣的女子,這句話我現在反過來問你,你可會輕視這樣的女子?”十三爺認真的看著嫿燕,四爺也放下茶杯側耳聽著。
嫿燕收起笑顏,看向門外,正巧綠蕪姑娘端著酒水推開門進屋,嫿燕緩緩開口道“那要看她是否輕視自己,若是連自己都肯定,又何須他人否定。重要的不是我們,是她的看法。”
綠蕪只聽到了一些。不過心思縝密的她自然知道說的是什麼,只當做沒聽到罷了。推門只是看著十三爺沉思的模樣以及四爺的淡笑,低頭將酒水放在圓桌上,才福身請了安。十三爺也回過神看著嫿燕,眼中慢慢堆積著的佩服,嫿燕不以為然,當初賣藝討生活不比這雅妓好上哪裡,小偷小摸的更是數不勝數,若是曾經還不如她們。
“綠蕪,這位便是木蘭格格。”十三爺指著嫿燕說道,綠蕪立刻對著嫿燕道好,嫿燕笑著點頭,綠蕪看一眼十三爺,十三爺示意綠蕪坐下,綠蕪才坐下,為二位爺斟酒,等到嫿燕時抬頭看著嫿燕,嫿燕拄著頭看著綠蕪,綠蕪也是見識頗多的人,自然明白,低頭為嫿燕斟酒。
嫿燕拿起酒杯便是仰頭一喝,一杯酒喝的幹幹淨淨,嫿燕微閉著眼回味著酒水,唇齒留香,倒是好酒。十三爺見此與四爺對視一眼,兩人也是仰頭一喝,而嫿燕已經自己拿起酒壺倒起了酒。
“二位爺與格格莫要急著喝酒,吃一口小菜,都是應得爺的吩咐,清淡可口。”綠蕪優雅脫俗的說著,嫿燕聞言吃一口菜,確實不錯,連連點頭,幾人邊吃幾口菜喝幾口酒並沒有說話。
“四哥,怪不得十哥說這小丫頭能喝,不比馬爾泰若曦差。”十三爺看著氣氛尷尬才開口道。
“日後進宮同馬爾泰若曦見面,當真是要比一比,不過酒不在多,盡興則歡。既然有古琴,嫿燕獻醜一番,高山流水。”說罷高興的起身,走到古琴那坐好,先是輕輕試一試音,便十指飛舞,好一首高山流水,浩然大氣,氣勢磅礴。
一曲畢,十三爺嘆為觀止的拍起手,舉著酒杯對著嫿燕便是一敬“好一首高山流水,旁人還彈不出你這等大氣凜然。”嫿燕沒有說話坐會位置回敬一杯。
“格格不同凡響,原以為格格如若曦姑娘是一樣的性情,如今倒是綠蕪想錯了,各有不同別具一格,格格落落大方,秀外慧中,朝氣蓬勃。若曦姑娘古靈精怪,善解人意,多思睿智。”綠蕪道。
“每個人都是不同,好比綠蕪姑娘嫻靜脫俗,困在這裡,依舊出淤泥而不染,世間難得。”
“我也不願困在這碌碌無為一生,只不過身不由己,若連心都掌握不住,又何談出頭之日。”綠蕪淡然的說著。
“你可知道自由?那種不受人拘束,自由自在,瀟灑快活,肆意而為的生活。”十三阿哥激動的說著。
“了卻一身煩瑣事,何談容易,連路都找不到,孑然一身,在如何瀟灑,如何自在,終究是無趣。”嫿燕看一眼四爺,才轉過頭嘆口氣,倒上一杯酒,又一杯苦酒沁進心脾。
“你怎能這般悽涼苦楚,你不該這樣的。”十三阿哥目瞪口呆的看著嫿燕。
“有何不該。”嫿燕反問道,十三爺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是說她深受阿瑪額娘寵愛而幸福,還是說她年紀尚小便在宮中長大封了格格而幸福,這些不過是表面而已,也許內裡如他們一樣不堪腐爛。
又是一陣無話可說,久良嫿燕呼一口氣。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說那般傷心人的話,好酒不喝留著過年嗎?來,走一個!”嫿燕彷彿忘記一切,又開懷大笑的說道,十三爺不知道該如何,反而四爺抬手與嫿燕輕輕碰杯,嫿燕對著四爺微微一笑。
十三爺喝的半醉,嫿燕雖喝了不少,卻只是兩頰通紅,神色不改,嫿燕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十三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四爺未喝多少酒,看醉醺醺的十三爺對著綠蕪道“上一碗醒酒湯,醒醒酒,等他醒了告訴他我送嫿燕回府了。”綠蕪明白的點頭,更何況這也不是十三爺第一次喝醉,該怎麼處理自然明白。
嫿燕同綠蕪也告了辭才跟在四爺身後離開。
十三爺聽到關門聲才抬起頭看著綠蕪,綠蕪嘆口氣,將披風披在十三爺身上“爺何須如此,酒多傷身。”
“她,你認為如何?”問道。
綠蕪微頓,低著頭想了想“說句對不起若曦姑娘的話,她看的比若曦姑娘更加通透,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是啊,她太過於明白,人應該難道糊塗。”
“爺,糊塗只是為了遮蓋明白,豈不是更加痛苦。”綠蕪感慨的說著。
“你是不是聽到了最開始她說的話?”十三爺坐直身體看著綠蕪道,綠蕪低著頭點頭。
久良才說道“所以她明白,而我卻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