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說帶著妹妹出遊賞燈便好了,更可況那人人那麼多,夜色朦朧誰又能認清是誰。”嫿燕道。
“那好吧,便捨命陪君子。”十二阿哥打趣的說著。
“那七夕那日晚間十二阿哥可要來府接我,我們不見不散。”十二阿哥笑著點頭,說話間竹雅也沏好了熱茶,遞給十二阿哥,十二阿哥接過吹了吹茶水,飲一口。
“十二阿哥可與八貝勒走的近嗎?”嫿燕問道。
十二阿哥微微一頓,語氣平淡的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西苑時偶遇到了八貝勒與九阿哥,八貝勒對我不是那般熱攏,今兒回來看到八貝勒送來的禮單,幾下對比,感覺八貝勒彷彿不太喜歡我,也不知道那點惹的八貝勒不喜,大概我太淘氣。”嫿燕隨口一說,彷彿是對著十二阿哥吐苦水。
“八哥喜靜,厭煩熱鬧,性情慢熱,你慢慢接觸習慣便好,並非討厭你,八哥脾氣最是溫柔,不似四哥五哥那般孤僻。”十二阿哥回道。
“原來如此,聽起來,十二阿哥與八貝勒感覺好些,起碼比四貝勒要交好,是因為四貝勒孤僻嗎?。”
“兄弟幾人都非常要好,反而是我自幼在嬤嬤身邊長大,與其他兄弟相處時間不長,難免有些生疏,八哥只是待人親近些,都是一樣的。”十二阿哥把玩著杯蓋說道。
“我看著十二阿哥不像與其他阿哥那般生疏,晚宴上不一個一個都把酒言歡嘛,罷了,我不過是有些有好奇,不過八貝勒的禮單著實是截然不同。”
十二阿哥放下杯蓋疑惑問道“八哥送了什麼讓你計較這麼深。”
“一對鎏金耳環和一對銀圓鐲。”嫿燕抱怨道。
“確實八哥做的過分了,也不該那這些東西敷衍了事。”十二阿哥聽後有些氣憤,眉頭緊鎖。
“算了,也許是八貝勒這禮送的勤了,又正值端午無論是八貝勒還是八福晉難免手忙腳亂,反正下次我回禮個一樣差不多就行了,十二阿哥可不要因此傷了兄弟情義。”
“好話賴話都讓你說了,小機靈鬼。”十二阿哥也聽出些味來,嫿燕這是同他吐牢騷。
“我若不機靈能當十二阿哥的好友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嫿燕托腮打趣的說著,十二阿哥無奈的搖搖頭嘆口氣。
十二阿哥又小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辭,碧安送十二阿哥出院子,嫿燕看著十二阿哥的背影消失不見,才讓竹雅扶著進內屋寬衣歇息。
竹雅邊為嫿燕寬衣邊問道“格格怎麼將八貝勒送禮太過寒酸一事告訴十二阿哥?”
嫿燕張開手臂,輕輕勾嘴一笑“自然是讓十二阿哥心裡頭對八貝勒有點嫌隙,日積月累,這細縫越來越大,便是對我越有益。”
“格格一天到晚就想這些,都不似普通孩提,他們哪懂這些。”竹雅忍不住說道。
“這宮裡的孩子那一個不是這般,你看著他們單純,其實背地裡誰知道是怎樣,若是沒點手段還能活到今天?那天八公主與十公主笑裡藏刀,若不是耳濡目染,怎能如此咄咄逼人。”
“嗯,竹雅明白了。”
“明白就好,其實我原本並不是這樣的人,不學無術,大大咧咧,這般圓滑周全早就不是那個小燕子了。”嫿燕寬完衣披著外衫抱膝坐在軟榻上,微微開啟的視窗吹出一陣陣清爽的風,吹亂了絲絲秀發。
“格格,視窗風大,去床上躺著吧。”竹雅彎著腰擔憂道。
“好。”嫿燕從軟榻上起身,回身微微側目,便看到一抹衣角,微頓,便不以為然的回過頭。躺在床榻上,竹雅將床縵放下,點起薰香,便坐在床邊上守著嫿燕。
“竹雅,等會你去小書房將額娘送來的衣物整理一下,有用的便留著,無用的都放入庫房,然後再給下人們賞些紅包,嬤嬤身邊的大一些,不必吝嗇。”嫿燕吩咐道,竹雅道聲是。
“嗯,過幾日準備著物件送去太後與佟佳小主哪裡,我好將回府小住的時日告訴她們,你也準備好回去的物品,不必太多,免得落人口實。對了回家那日便穿姐姐送來的那身衣裳,也不枉費每年姐姐的苦心,姐姐見了也會開心的。”
“格格放心,安心休息吧,奴婢自然安排妥當。”嫿燕微微點頭便聞著香漸入夢鄉。
竹雅看著熟睡的嫿燕,嘆口氣,腋了腋被角便輕聲慢步的離開,關上隔斷,推開門便看到碧安站在門外。
“碧安姐姐,方才怎麼沒有進去伺候。”
“看到格格要就寢便不打擾了,免得耽誤格格休息。”碧安回道。
“不過是一次伺候,哪有什麼耽誤不耽誤之說。”碧安聽到只是笑了笑。
“碧安姐姐,您是宮裡的老人了,現在我們格格什麼身份您該知道,竹雅不求姐姐盡心盡力,但求姐姐莫要拖格格的後腿,拖不拖的成竹雅不知道,竹雅只知道最後的結局定是姐姐死無葬身之地,姐姐心裡明鏡,竹雅也只能提點這些。竹雅還要給格格收拾衣物,姐姐便去歇歇吧,也該好好想想。”竹雅仰著頭說完看也不看便頭也不回的去了小書房。
碧安站在原地低著頭想了想便正色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