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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靠著小溪的涼亭處四個人在哪裡會和,十七阿哥從出了觀臺就一直拉著嫿燕的手,到了涼亭看到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更是使勁拽著,嫿燕吃痛的看一眼十七阿哥,十七阿哥急忙松開一些縫隙,嫿燕無奈的看一眼十七阿哥便望向十五與十六阿哥。
“看你們坐著也是煩悶,便借個引子出來走走,也好逃過諸位娘娘拉郎配。”嫿燕邊說邊拉著十七阿哥坐在石凳上,十五阿哥卻坐在外欄杆,望著溪水不語。十六阿哥只是點頭,看看十五阿哥方向,站在原地思緒幾秒便坐在嫿燕的另一邊的石凳上,獨留十五阿哥一人孤零零的坐在欄杆。
宮女適宜的端著茶杯與小食,一一擺好邊後退著離開,三位阿哥與格格年紀尚小,身邊必須留人伺候,一眾宮女太監以及侍衛都圍在涼亭周圍,十六阿哥看著一群人嘆口氣,對著嫿燕道“自從我與十五哥在馬場出事,身邊隨從便多了許多,這好風景都看不完整。”
“皇上也是怕你們二人再出意外,畢竟下一次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如這次一般平安無事,人多些保險。”嫿燕回道,十七阿哥卻不關這些瑣事,指著糕點讓嫿燕喂給他吃,嫿燕認命的伺候起十七阿哥這位大爺。
“小十七,不要總是麻煩燕姐姐,身邊不是有奶媽嬤嬤嘛。”十六阿哥看見微微不悅,倒也算平和的同十七阿哥的說道。卻不料這點力度根本嚇唬不到十七阿哥,十七阿哥依舊我行我素。
“十七!你十六哥說話你沒聽到嗎!你要是不聽,我就給你扔河裡!”十五阿哥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這下看到十七阿哥依舊使喚著嫿燕頓時疾言厲色,語氣不善的說。
十七阿哥委屈的縮回手,可憐巴巴的看著嫿燕,嫿燕抽出手帕給十七阿哥擦擦嘴角,低頭回道“那也比某人不道歉的好。不過十七阿哥,糕點可不能多吃,不然晚上胃脹就該難受了,聽姐姐的話,乖。”嫿燕伸出手摸摸十七阿哥的頭不出話,坐在那裡幹生氣。
嫿燕與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又低頭玩了會,便提議去花園裡采采花,順手給十六和十七一人編一頂花環。兩個阿哥玩的不亦樂乎,嫿燕看著蹲在地上看螞蟻的兩位阿哥嫣然一笑,吩咐侍衛與宮女太監看好二位阿哥,便帶著一頂花環走到涼亭遞給十五阿哥,十五阿哥看一眼花環賭氣的轉過頭,嫿燕莞爾一笑將花環戴在十五阿哥的頭頂,十五阿哥感覺到花環便想伸手將花環扔在地上,嫿燕卻先一步按住十五阿哥的手掌,瞪一眼十五阿哥。“不許扔,這可是我親手弄的,你可以不感謝我救命之恩,但這花環可不能扔。”嫿燕霸道的對十五阿哥說道,十五阿哥自知理虧便扯回手,無所適從的東看看西看看,嫿燕笑眯眯的坐到十五阿哥身邊。
“那個,荷包你收到了嗎?”十五阿哥想了想忍不住問道。
“恩,謝謝十五阿哥回禮,如果下次是十五阿哥親手縫制的那便更好。”
“本阿哥能送你,便是天大的好事,你不感恩戴德接受,還求本阿哥親手縫制,真是好笑,更何況女兒家的東西豈是我一大好男兒可做。”十五阿哥又氣呼呼的說,嫿燕掩口而笑,十五阿哥看著笑模樣的嫿燕更是氣憤不已。
“哼,本阿哥以後再也不送你東西了。”說罷怒氣沖沖的走了,嫿燕坐在看十五阿哥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側目微低著頭看著溪水,不知在想到了什麼,過了片刻苦笑一聲,在起身便恢複笑顏走到花園找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這一幕唯有身邊的竹雅發現,看著嫿燕離開的背影,竹雅擔心的望著,心中默默祈求格格能開心些。
花園外側,八阿哥與九阿哥端著茶杯各自喝茶,過了片刻九阿哥屏退周圍人,望一眼嫿燕他們所在的方向,若是嫿燕在此定能吃驚,這裡居然能將她們所在的涼亭處發生的事情一覽無餘,反而涼亭內的人看不見。
“八哥,這富察氏家的小女兒可不容小視。”九阿哥說道。
“此話九弟說了多次,但我依舊無法認同九弟的看法,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八阿哥不以為然的說著。
“八哥,你怎如此認為,不似八哥作風。”九阿哥疑惑的問。
“她今日哄得了太後與皇阿瑪,明日她也會因此大難臨頭,不過玩些小把戲,過幾日太後與皇阿瑪便會厭煩,根本就是無用之處。”
“八哥此言差矣,臣弟同她接觸幾次,她不似外表那麼心思單純,反而心思通透,她絕非池中之物,八哥今日討好了她,哪怕他日無用也毫發無損,若是他日有用武之地,到時助八哥一臂之力,得不償失,八哥你且好好想想,更何況她背後可是富察氏一族。”九阿哥刻意壓低聲音對八阿哥說道。
八阿哥看著花園裡帶著十六阿哥以及十七阿哥玩耍的嫿燕,此刻嫿燕正給十七阿哥編小螞蚱,八阿哥看到此景微微皺眉,右手摩擦著衣角思考片刻,微微搖頭“富察氏自然爭取,但是她如同市井小民,絲毫未有大家閨秀之感,日後出嫁不過是十六十七,他們年紀尚小,根基短淺。更何況她長姐既然已定給十二弟,她不過是家族用於連系蘇麻喇嬤嬤的棋子,已然無用。”
“八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倒時候錯過就功虧一簣。”九阿哥此刻有些著急的說著,八阿哥微抬手止住九阿哥言語。
“此地不是家中,九弟慎言,隔牆有耳。現如今皇阿瑪安康,太子平順,一切太過操之過急,九弟謹記,欲速則不達,事緩則圓。一切尚早,且看看吧,小心有心人以此為由,到時候何談其他,反而因小失大。”八阿哥溫文爾雅的徐徐道來,九阿哥顯然已被說服,只是心裡有些擔憂罷了,總感覺嫿燕不會止步於此,現在只能且看看。
“時間不早,離席太久恐有事發生,你我早些回去吧。”八阿哥說道,九阿哥聞言點頭,兩個人又喝了一口茶便轉身離開,離開前九阿哥望向嫿燕,深深嘆口氣,恐怕永遠也不知她口中,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的真正含義。
方才八阿哥與九阿哥所言嫿燕自然不知道,此刻嫿燕抬起頭看向花叢中,嫿燕總感覺方才有人在看她,望過去不過是一堆花朵樹叢,嫿燕甩甩頭,大概是看錯了,或者是身邊侍衛太多一時詫異,嫿燕並未多想,剛好疊好一個小螞蚱遞給十七阿哥,十七阿哥喜笑顏開,拿著小螞蚱左看看右看看愛不釋手,嫿燕看著眼熱的十六阿哥,笑著拍拍十六阿哥的肩膀,又彎腰去尋找編小螞蚱的樹葉,三個人又往前走了走,嫿燕看向方才被人盯的方向,問道身邊的侍衛“那邊可有這種草。”
“回格格,前面有一處小涼亭,涼亭邊上倒是有些這種植物,只是格格從這邊過不去,要繞過去才可以。”侍衛回道。
“涼亭?”嫿燕低頭想了想,難道剛才真的有人看見她了,她想了想便讓侍衛帶她繞道涼亭,十六與十七跟在身後蹦蹦噠噠的跟著。
走到半路剛巧嫿燕回頭向左邊望去,居然是準備回觀臺的八阿哥與九阿哥,很快兩條路合併到一條路,八阿哥與九阿哥也瞧見了嫿燕,九阿哥看見嫿燕有些激動,快一步,走到了八阿哥前面,看著嫿燕問道“小丫頭,別來無恙。”
“八哥九哥好。”十六阿哥拉著十七阿哥對著八阿哥與九阿哥拱手道,現在十七阿哥識人不多不過也懂些事理便跟著行禮。嫿燕順勢福身行禮道“八貝勒安好,九阿哥安好。”九阿哥抬手免禮。
“小丫頭,一年未見懂規矩了不少。”九阿哥揹著手說著。
“宮中規矩眾多,耳濡目染,不學自會三分。”嫿燕恭敬的回道。
“八哥你瞧瞧,這般伶牙俐齒。”九阿哥指著嫿燕回頭對八阿哥說道,八阿哥只是溫和的笑著,笑而不語,九阿哥看著八阿哥這般便收回了手,又問道“你帶著小十六與小十七是去做什麼。”
“尋些草葉給二位阿哥做些民間的小玩意。”
“哦,既然如此,我與八哥也不打擾你們,注意安全。你們這些伺候的,都提著十二分的小心伺候著,若是出了什麼閃失,本阿哥要你們這群狗奴才的狗命。”九阿哥後半句話對著一群侍從惡狠狠的說著,侍從戰戰兢兢的點頭。
嫿燕看著八阿哥與九阿哥離開的背影,心中想,方才坐在涼亭應當就是他們二人,看著八阿哥不熱攏的模樣,傳聞八阿哥溫文爾雅,笑臉對人,雖是如此可是八阿哥方才一點搭訕之意沒有,恐怕八阿哥絲毫並未將自己放在眼裡,也不知道自己那點沒入八阿哥的眼,這樣更好免得日後協助四爺有所困擾。
十六阿哥推推嫿燕“燕姐姐,怎麼了?”嫿燕回過神對著十六阿哥一笑,道一聲無事便拉著二位阿哥往前尋找草葉,走到涼亭嫿燕自然發現其中玄機,歪頭看著隙縫想了想,方才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便放下心,看著旁邊揀草葉阿哥,勾嘴一笑,反正現在離太子被廢的日子還遠,路還長,只看誰能笑道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