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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端午前夕,距離皇上親臨馬場也過了月餘,一切平安無事,嫿燕也將此事漸漸忘記。馬上端午佳節,這是嫿燕在宮中度過的第一個端午節慶,嫿燕心裡頭也是期待萬分。端午佳節一直很受康熙皇帝青睞,節日從五月初一到初五,大小宴會,龍舟戲水,各種活動應接不暇。宮中妃嬪近幾日也忙碌起來,由於孝懿仁皇後離世後宮無主,佟佳小主暫理六宮事宜。
大清早嫿燕穿戴整齊先去主殿給嬤嬤請安,嬤嬤教導幾句便讓嫿燕早些去給太後請安問好不可耽誤時辰,嫿燕不是第一次給太後請安自然瞭然於心,笑著點頭便後退著離開。從靜心閣側門出來往前走了幾步便到了景福宮側門,熟門熟路的往景福宮主殿內屋走去,一路上宮女太監紛紛停下手中事物低頭彎腰請安,嫿燕淡笑著慢慢步入屋內。
景福宮大姑姑覓竹笑著福身,嫿燕微低著頭微點著頭回禮,隨後大姑姑掀開珠簾,便瞧著太後側躺在軟榻上假憩,嫿燕微掀起裙頭雙膝跪地叩首請安。太後聞聲抬眼,空著的手拍拍身側軟榻,嫿燕笑著道了聲謝太後,由竹雅扶起身走到太後方才輕拍的位置坐著,順勢雙手輕輕敲打揉捏著太後的肩膀,就這樣過了片刻,太後伸手拍了拍嫿燕揉捏的小手,嫿燕笑著收回手,靠在太後身上。
太後睜開眼睛低著頭好笑的看著嫿燕,拉過嫿燕的手掌輕輕拍著“你也不嫌累得慌,看看,手都捏紅了,哀家看著都心疼。”
“太後可要多心疼心疼嫿燕,這樣嫿燕就有由頭向太後撒嬌求恩典了。”
“好,那哀家問問今兒我們嫿燕求什麼恩典啊。”
嫿燕看一眼太後,看一眼周圍的宮女太監,抬直身子在太後耳邊小聲說道“嫿燕想去西苑看龍舟。”
太後聽完先笑了笑,點點嫿燕的小鼻子“是蘇麻喇姑姑不願你去吧,你這才來求哀家,看哀家心疼你,知道哀家一定會同意,你這個小機靈鬼。”太後說完,嫿燕不好意思的笑了,微微晃動著太後的手臂,撒嬌的問著太後好不好。
太後無奈的點頭,嫿燕高興的從軟榻上下來,半跪著對太後道謝,太後笑著伸出手扶起嫿燕,讓嫿燕安分的坐著,嘴上說著,若是表現不好就不讓去了,嫿燕趕緊斂了笑容討好般的接著給太後捶打肩膀,太後無比受用的點頭,一旁的宮女太監低著頭側身忍著笑意。
這時大姑姑進內屋來報,惠妃娘娘等妃嬪前來給太後請安,嫿燕疑惑的看一眼窗外,往日裡太後閑後妃們天天請安擾心神便每隔一天到景福宮請安即可,平日裡嫿燕也是錯開時辰前來請安,怎麼今日反而碰上了。
嫿燕想著想著突然被竹雅輕輕推一下,嫿燕微微回了心神,太後已經吩咐大姑姑,讓嬪妃們在正廳候著,嫿燕先站起身扶起太後,宮女們上前為太後整理衣裝旗頭,並遞上手帕為太後擦拭玉指,最後遞上護甲,嫿燕全程站在一旁看著,待太後收拾妥當也過了半炷香,太後向嫿燕招招手,嫿燕笑著走過去,跟在太後半步。
正廳內,原本坐著的嬪妃聞聲立即放下茶杯站起身半跪在地上,嫿燕微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打量,無奈於嬪妃都低著頭跪在地上只能看到花花綠綠的衣裳也不看清楚其他,就在這一步一想中太後坐在了主位,嫿燕站在太後側方。
“妾身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眾人齊聲請安。
“免禮,坐吧。”
“謝太後。”
嫿燕看著眾位嬪妃起身,因站在太後身邊不好行三跪九叩,便半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富察氏嫿燕給各位娘娘小主請安,各位娘娘小主萬福吉祥。”
“你便是養在蘇麻喇嬤嬤身邊的孩子?地上涼,快些起來吧。”說話者是坐在太後左手邊下方身著一身靚麗的桃紅旗裝的妃嬪,眼中的熱攏嫿燕卻看的一二。
嫿燕聽著話笑著道“謝各位娘娘小主。”嫿燕起身後便靠坐在太後腳下,頭附在太後膝頭。
嫿燕看著方才的娘娘心想,坐在那個位置不是惠妃便是已逝的孝懿仁皇後的妹妹佟佳小主。
“到底也算是有皇室血脈,懂規矩,怪不得能得太後與蘇麻喇嬤嬤的青眼。”先下說話是坐在佟佳小主身側的一位妃嬪,看著低調不失奢華的裝作,嫿燕猜想這位應該是宜妃郭絡羅氏,據說康熙皇帝曾經很是寵愛她,是五阿哥與九阿哥的生母。
“宜妃娘娘言重了,京城貴胄誰家的女兒都是這般,不過是嫿燕更加討喜些,是不是啊太後娘娘。”那位娘娘回道,也證實了她自己是佟佳小主與宜妃娘娘的身份,嫿燕也放心了些。
“恩,是討喜,不過更淘氣。”太後笑著打量著嫿燕,嫿燕抿嘴一笑,有些怯生的往太後躲了躲,顯得不好意思。
“好了,不說她了,今兒怎麼沒瞧見僖嬪,身子還沒好嗎?”太後話鋒一轉,看著空出來的位子問道,雖是問僖嬪,但諸位嬪妃心中有譜,也知道不得在嫿燕身上找話題,太後顯然借僖嬪的引子來護著她的,往後見面也得看在太後面子上高看嫿燕一眼,猶如擁有了一張護身符。
“回太後,原本是見了好的,誰知道昨個夜裡高燒不止,太醫院一陣忙碌,今兒清晨才見好,降了溫。”回話的是宜妃右邊的妃嬪,嫿燕也瞧不出是誰,按座位應該是榮妃娘娘。
“可不是嘛,這僖嬪好了病,病了好,反反複複,這身子如何熬的住。”同樣是位不認識的娘娘應該是通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