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燕走到四爺身邊,毫無規矩的坐在四爺身邊,四爺微微皺眉卻並未阻止,嫿燕望著木蘭樹開口道“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四爺側看一眼嫿燕,未語。
“秋山斂餘照,飛鳥逐前侶。彩翠時分明,夕嵐無處所。倒是符合此景此意。不過四貝勒這般喜愛木蘭嗎?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豈不是更好?”嫿燕問道。
“你不懂。”四爺望著木蘭低語。
“蓮雖好卻不似四貝勒,是我想錯了。”嫿燕側看四爺又笑道“或許有一日會有人懂,四貝勒也不必這般清冷寡淡。木蘭的清高雅緻,當真不是人人皆有。”嫿燕看著四爺道。
“年歲雖小卻看的通透,也不是人人皆有。”嫿燕聽聞微微一笑,得意的樣子引得四爺望一眼“你倒像似..”四爺並未說完,一陣大風聲淹沒其中。
“什麼?像什麼?”嫿燕疑惑的問道,四爺只是看著木蘭樹,嫿燕過後也回味,既然不說就當不知,留一份好奇。兩個人靜靜的看著景緻,此時無聲勝有聲,雖不懂卻相知,懂的人難尋,相知的人也難尋,懂得是紅顏,相知是知己,過了許多年後兩個人依舊如此,淡然不語卻氣息相溶,你不語我卻知。
歲月靜好,嫿燕忍不住東想西想“聚散古今難必,且乘風、高詠木蘭花。但願朱顏長好,不愁水遠山遐。”
“小小年紀有何憂愁。”四爺聽著嫿燕句句離愁開口問。
“不瞞四貝勒,嫿燕在想,如何才能尋得良機進宮。”嫿燕直言不諱的說道,絲毫不當四貝勒為外人。
“為何想進宮?”四貝勒反問道。
“進了宮便有機會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不想拘泥於此,受人擺布。”
“人生,由不得自己。”四貝勒淡然說道,嫿燕也並未指望能在四爺這裡得到答案,只是在四爺面前所說而已。
“蘇麻喇媽媽喜好佛教,用心做些東西,尚能如願。”四爺點到為止,就不必再說,可是嫿燕心想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轉念一想,四爺不會平白無故提醒,大概確實會有契機,只是自己不曉得,回去可要好好琢磨琢磨。
又是一陣風,嫿燕望望遠處站在的丫鬟,自己待在外的時間確實不早。
“四貝勒,嫿燕該回去了,今日打擾四貝勒雅興了。”嫿燕對著四爺道歉,四爺不以為然。
“無妨。”說罷提步往前走去,嫿燕微微一愣,四爺回過頭又道“走,一起。”又提步,嫿燕笑呵呵的跟上去。
嫿燕跟在身側小心翼翼看一眼四爺,四爺疑惑的看一眼嫿燕,最終還是問道“有話直說。”
“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忽然好奇為什麼四貝勒也在馬場?”四爺止了步,嫿燕也停下來看著四爺。
“現在問不晚嗎?”
“不晚啊,之前只是沒想到而已,四貝勒不會那麼小氣吧,為了此事生氣吧。”嫿燕俏皮的說道,四爺有一瞬間無奈但轉瞬即逝,不過嫿燕還是瞧了間,在心中微微吐了舌頭。
“調皮至極,還未問你,如今不喜爬樹了?”四爺想起二人初見便取笑道,嫿燕對著四爺跺腳,忍不住上去去抓四爺,四爺側身躲過,道“性子難管教,走吧”提步。嫿燕只能氣呼呼的跟在身後,四爺微微勾唇一笑。
將嫿燕送到小院,四爺才打算轉身離去,嫿燕忍不住對著四爺的背影一叫“四貝勒!”四爺微微回頭側看嫿燕,嫿燕欲言又止,四爺看一眼便提步離開。
“日後定助你。”最終嫿燕只說了這一句,四爺腳步未頓,也不知曉是否明白,但是卻奠定了嫿燕乃至富察氏一家今後的走向,四爺黨,直至即位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