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山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抱歉的神色:“之前我說話有些不好聽,打擾到主人家,實在是抱歉。”
楚銘上前一步,面容冷峻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頭,目光微柔地看向宋清寒。
宋遠山的目光在看見宋清寒和楚銘交纏在一起的雙手的時候,猛地怒了怒,然後又收斂了臉上的不妥,整理了一下表情對宋清寒說道:“是你麼寒寒?我是爸爸啊。”
宋清寒表情平靜,握著楚銘的手逐漸地暖了起來。他聽見宋遠山的自稱,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露出了一個疏離又禮貌的微笑:“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楚銘忍不住笑了一下。
季如鳶鬆了口氣,指揮著傭人們把門開了一小半,招呼著洛長平趕緊進來。
洛長平哪裡敢猶豫!連忙從那一角裡進來,拉著季如鳶的手,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季如鳶叫人把洛長平帶了進去,然後自己站到了宋清寒身邊,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那對站在門外的夫妻。
宋遠山拉著自己妻子的手本想要跟著洛長平進來的,結果卻被盡職的保安伸手攔了下來。
他抬頭看向宋清寒,咬了咬牙,溫和慈愛地笑道:“寒寒,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是我好歹是你爸爸,我可以跟你解釋……”
宋清寒眼神冷冷淡淡地看著他,嘴邊的笑意清淺又好看。
從相貌上看,宋清寒和宋遠山長得其實有四五分相似,只不過宋遠山的眉眼更加地斯文俊雅,而宋清寒則是清冷精緻。
宋遠山保養得也好,看著也只是四十多的人,笑起來滿是書卷氣。
他就那麼隱忍而歉然地看著宋清寒,彷彿他以前做下的事情當真是有著千萬般不得已的理由一樣。
楚銘皺著眉連連看向宋清寒,握著他的手微微緊了緊。
“我不想聽。”出乎宋遠山意料的是,宋清寒彷彿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一樣,輕輕搖著頭,“不管你們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也好,亦或是單純不想要我也好,我都不想知道。”
宋遠山一愣:“寒寒……”
“你也不要叫我寒寒了,我聽著不太習慣。”宋清寒微微一笑,“宋先生,你可以這樣叫我。”
“你怎麼可以這樣和爸爸說話?”跟在宋遠山身後的女人實在忍不住了,端著母親的架子輕聲呵斥道,“我看就是我媽太慣著你了,所以讓你變得這麼沒大沒小的。”
她的儀態很端莊,看得出來受過很好的教育。但是她臉上隱隱藏著幾分刻薄,眼角眉梢也滿是疲憊,說明她之前的生活可能有些不如意。
她打量著宋清寒,不得不承認,這個她從生出來之後就沒管過的兒子,如今真的是長成了一表人才的樣子,比起他爸來,還要好看三分。
也難怪他這麼不務正業,好端端地去做什麼明星演員。
“這位女士,請你自重。”楚銘反射性地站到了宋清寒身前,皺著眉,冷聲說道。
他的威勢太過迫人,嚇得邱文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冷冰冰的雪花飄進她露出來的脖子裡,凍得她忍不住一哆嗦。
“我……”邱文韻張了張嘴,然後想到自己和丈夫此次前來的目的,還是忍下了心頭對宋清寒的不喜。
“我是一時太激動了。”邱文韻捋了一下頭發,笑了笑,“我和遠山一直惦記著寒寒,所以剛才聽見寒寒這麼疏遠,才有些失態。”
宋清寒越聽,越覺得好笑,連唇邊那抹清淡的笑意都忍不住擴大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