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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睡吧。”楚銘將他半抱著起來,攬著他躺在床上, 在宋清寒的額頭上親了親。
宋清寒睜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 然後就將自己團吧團吧靠在楚銘的懷裡,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楚銘撩開他撒在額頭上的半長的頭發, 伸手關了燈。
一夜好眠。
幾天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除夕不期而至。
楚宅的傭人都被季如鳶放了回去過年,只留下那些家不在帝都,也不想回家過年的女傭。
今年因為有了宋清寒的加入, 季如鳶總想著要弄一個有新意的年夜飯, 一口氣鑽進廚房裡指揮著, 連楚振揚去拉她也沒得拉出來。
宋清寒本來想去幫忙, 結果人還沒有走進廚房,就被季如鳶大手一揮丟出了廚房外面:“這裡我看著就行, 你是做演員的,做那麼多幹嘛?”
“說到這個,你平時在家不要太寵銘銘了, 該讓他幹活的就讓他幹,你看你爸爸, ”季如鳶指了指坐在外面的楚振揚, “我以前就是太慣著他了,所以你看他現在才那麼沒有眼力勁。”
楚振揚:“……”
楚振揚老先生默默地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給自家的愛妻倒了一杯茶,一臉嚴肅地端過去,塞到季如鳶的手裡。
季如鳶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握著茶杯喝了一口。
宋清寒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們,路過的女傭看見他笑眯眯的表情,臉紅了紅,小聲地喊了一句:“寒少爺。”
季如鳶注意到宋清寒還在這裡,連忙將手裡的杯子塞回了楚振揚手裡,伸手拉過宋清寒的手臂,摸著他還有些發涼的手指,皺著眉怒道:“怎麼手那麼涼?”
“快聽話,回房間去多穿一件衣服。”季如鳶拍了拍他的手背,“說到這個,我給你買了一件衣服,叫銘銘拿給你了,你先去看看喜不喜歡。”
“唉,還是我帶你上去。”季如鳶想了想,雷厲風行地拉著宋清寒從廚房出來。
宋清寒和楚振揚打了個招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季如鳶拖了出去。
季如鳶拉著他上了樓,嘆著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現在還年輕,可能覺得冷一點沒什麼關系,但是以後老了可怎麼辦呢?”
“我聽銘銘說你還有點體寒,那更加要注意保暖了,不要因為自己年輕就不在意這些。”
宋清寒上一世加這一世,就沒有被長輩這麼數落著關心過。他靜靜地聽季如鳶說話,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個輕快的,沒有一絲陰霾的溫軟笑容。
季如鳶唸叨著沒聽見他回話,一轉頭就看見他笑得純真又好看的模樣,心頭一軟,語氣也輕緩了下來:“以後知道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了嗎?”
“嗯。”宋清寒點了點頭,含笑著應道,“記住了。”
季如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銘銘回來了,你就問他把衣服放哪兒了。明天就是新年了,新年新氣象。”季如鳶將他推回了房間,笑眯眯地說道。
等到楚銘回來,看見的就是宋清寒身上穿著一件淺棕色的薄毛衣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飄雪,若有所思的樣子。
“在想什麼?”楚銘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外面風雪的寒氣,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等到身上都熱乎了起來之後,才走過去,抱著宋清寒的腰,埋頭在他的肩膀上問道。
宋清寒回過神來,腦袋往後靠了靠,輕聲說道:“……三年了。”
楚銘順勢將他整個人半圈進懷裡,宋清寒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楚銘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沉沉地應了一聲:“嗯。”
他抬手摸了摸宋清寒的耳朵,在那枚圓潤的耳珠上捏了捏:“……會越來越好的。”
“嗯。”宋清寒閉了閉眼,在楚銘的下巴上輕輕親了親,突然笑道,“感覺我這一世最幸運的事,大概就是遇見楚涵姐了。”
“?”楚銘微微皺起眉,含著酸溜溜的醋意問道,“為什麼不是遇見我?”
宋清寒:“……”
“如果沒有楚涵姐,我也遇不到你了。”宋清寒搖了搖頭。
“不會。”楚銘斬釘截鐵地說道。
哪怕宋清寒沒有見過楚涵,他也會記得去找一遍宋清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