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霞點點頭,目送著阮翠雲沖進人群,阮翠雲沖進去:“怎麼了?”一個宮女道:“小月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突然就開始叫著肚子疼,後來,後來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阮翠雲摸了摸小月的脈搏,道:“壞了,快找太醫!”眾人四散開去,太醫匆匆忙忙的趕來,號了號脈,搖搖頭:“去了。”眾人一臉驚訝:“怎麼會這樣啊?下午還好好的呢?!”
太醫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啊?”眾人搖頭表示不知道,鐘雪霞輕輕的扯扯阮翠雲的衣襟:“翠雲,會不會是那包藥啊?”阮翠雲瞪大了眼睛:“可不能亂說,這個要是傳出去,你和無竹脫不了幹系的。”鐘雪霞嚥了口吐沫:“哦,知道了。”
朱無視吃過齋飯,詩雲也來到了龍興寺,朱無視站起身:“師傅!”詩雲笑笑:“臭小子,捨得回來看師傅了?”朱無視低著頭:“對不起啊師傅,我這段時間真的出了很多事情,所以一直沒回來看你們。”詩雲笑笑:“好,忙點兒好,說明你受重視,師傅替你感到高興啊!”朱無視笑笑:“師傅,這次,你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詩雲盯著朱無視:“你小子又有什麼心思啊?”朱無視笑笑:“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真的很喜歡,我打算娶她。”詩雲笑笑:“哦,原來你小子是要我去喝喜酒啊?行,這個喜酒,師傅得喝!”詩窮和詩韻詩法也走了過來:“那,你就跟我們說說這個女孩子吧!”朱無視抿抿嘴:“其實,說道她,不得不說另外一個人,鐘馗~”詩窮:“鐘馗?和他有什麼關系?”
朱無視道:“我愛的這個女孩子,叫鐘雪霞,是鐘馗的後人。上次,經過詩林的事情,我本來以為日子就會那麼過下去,可是,在狩獵的時候,太子暗算我,我順著瀑布跌了下去,結果,陰差陽錯的被鍾家寨的後人救了,就是雪霞。我一直在鍾家寨養傷,他們都很照顧我,那會兒,雪霞的爺爺,還是鍾家寨的寨主,他知道我的身份,卻沒有殺我,反而更加的維護我,就這樣,和雪霞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相愛了。可是鍾家寨有個規矩,就是不能嫁給外人,所以,她和下一屆寨主的兒子成了親。”
詩窮道:“她成親了?”朱無視道:“嗯,但是就在成親那晚,太子找到了我,要殺我,幸好三哥及時趕到,救了我,並把我帶回了宮。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太子他竟然殺了整個鍾家村的人,鍾家寨的人拼了命,卻只留下了雪霞自己。雪霞隻身一個人來到京城,稀裡胡塗的進了宮,我們才能夠重逢的。”詩法想了想:“無視,那她知道你的身份麼?”
朱無視嘆了一口氣:“這,正是弟子要請教各位師傅的事情,我一直對雪霞隱瞞著自己的身份,雪霞很愛我,但是,她又恨朱無視,因為太子圍剿鍾家寨的那天,說到了我的名字,雪霞就一直記在心裡,想要報仇。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以前不知道,現在更不知道了,因為,我們有孩子了。”詩雲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朱無視道:“師傅,師伯師叔,你們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做?”詩窮撓撓頭:“這兒女之間的事情,我是真的不行。”詩法笑笑:“一切順其自然,莫在糾結,該來的總會來,該去的總會去。”朱無視向詩韻投去祈求的目光,詩韻並不言語,只是拿起茶壺,往茶杯裡倒著水,水慢慢的溢了出來,詩韻仍沒有停止,朱無視看著,皺著眉頭,詩雲在一旁笑笑,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茶壺裡的水都倒完了,詩韻放下茶壺:“無視,你懂了麼?”朱無視搖搖頭:“弟子愚笨,還望師伯明示。”詩韻道:“六祖禪師慧能去法性寺,值印宗法師講《涅盤經》,有幡被風吹動,因有二僧辯論風幡,一個說風動,一個說幡動,爭論不已。慧能便插口說:’不是風動,不是幡動,仁者心動‘。風吹幡動,不離風、不離幡、不離心。若離風,則幡不曾動,若離幡,則不見風動,若離心,則不知何為動。若離風與幡,則心憑什動,若離風與心,則誰說幡動,若離幡與心,則風吹向誰家?悟者謂一切從心起,心不起則一切不起,心不動則一切不動,故說心動,亦為悟。”
朱無視想了想:“弟子明白了~師伯教訓的是!”詩韻道:“無視,你有慧根,只是被一些事情矇蔽了雙眼,仇恨,愛憎,不過是人世間的拖累,放下一切,方可得到一切,有舍,才有得。”朱無視點點頭。
鐘雪霞想著小月的死,總覺得很蹊蹺,阮翠雲看著鐘雪霞:“你想什麼呢?”鐘雪霞搖搖頭:“我總覺得,還是那包藥的問題,你想啊,我們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只有藥不同,而你們的藥,都是一般的補藥,只有我那包,和你們不一樣,我去廚房看過了,好多人都煮過,別人都沒事兒,為什麼小月會出事呢?”
阮翠雲道:“那,你更得小心了,說明有人要害你們,會不會是張可頤啊?”鐘雪霞搖搖頭:“不知道。”阮翠雲嘆了一口氣:“放心吧,你的飲食有我和小順子照顧,不會讓你和寶寶有事兒的~”鐘雪霞點點頭:“我想去紫竹苑收拾一下,我不想等他回來,那裡落了好多灰~很難看的。”
阮翠雲道:“好,我陪你一起去。”鐘雪霞扯著阮翠雲的手,來到紫竹苑,二人分頭打掃著灰塵,鐘雪霞在朱無視的臥房裡發現了一個布娃娃,很是可愛,便叫來阮翠雲:“翠雲,你看!”阮翠雲走了進來:“喲,哪裡來的娃娃啊?”鐘雪霞抱著娃娃:“我也不知道啊,放在無竹的床上的,肯定是他買給我的。”阮翠雲摸摸娃娃:“挺可愛的,無竹真有心。”鐘雪霞抱著娃娃,幸福的笑著。
一隊官兵突然闖了進來,鐘雪霞和阮翠雲嚇得一屁股坐到床上,為首的是一個太監,道:“來人,給我拿下!”官兵們抓住了鐘雪霞和阮翠雲,鐘雪霞掙脫著:“你們,你們幹嘛?”太監粗暴的扯開娃娃的腦袋,從裡面巴拉出一張黃紙,上面用硃砂寫著皇後的生辰八字,太監看了看:“你們還要狡辯麼?來人,帶走!”
鐘雪霞和阮翠雲一頭霧水。兩人被帶到了天牢,徐媽媽出現在二人面前:“你們兩個真是給尚宮局丟盡了臉,竟然謀害皇後,這是死罪,你們知道麼!”鐘雪霞道:“沒有,我們什麼時候謀害皇後了!”
徐媽媽道:“那個娃娃,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們竟然給皇後娘娘下降頭,今天不懲罰你們一下,你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尚宮局最看重的就是手藝,既然你們兩個圖謀不軌,也就不需要讓你們留著那麼好的手藝了,免得你們到處害人。來人啊,給我夾手指!”
阮翠雲道:“不可以!你憑什麼對我們用刑,就算是我們真的有罪,也要經過審理才可以定奪,你濫用私刑,就不怕皇上追究麼?!”徐媽媽笑笑:“小丫頭,牙尖嘴利的~來啊,給我先打二十鞭子,再夾手指!”
獄卒掏出皮鞭,狠狠的抽在鐘雪霞和阮翠雲的身上,阮翠雲護住鐘雪霞,鐘雪霞不想讓阮翠雲受苦,抽身護住阮翠雲,兩個人抱在一起,忍受著皮鞭的抽打,徐媽媽笑了笑:“看不出,你們倆還真是姐妹情深啊。繼續打!”
鐘雪霞和阮翠雲忍著淚水,她們想哭,卻不願意流淚給這個老太婆看,鐘雪霞咬著自己的嘴唇,狠狠的盯著徐媽媽:“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徐媽媽笑笑:“你憑什麼?來人,給我夾手指!”十指連心,鐘雪霞和阮翠雲發出歇斯底裡的叫喊,不多時,兩個人都暈了過去。
徐媽媽道:“皇後吩咐了,誰都不許探望她倆,違者嚴懲不貸!”兩個人蜷縮在天牢的角落裡,阮翠雲緊緊的抱著鐘雪霞:“雪霞,你要不要緊啊?”鐘雪霞搖著頭:“我沒事兒,無竹怎麼還不回來,我怕黑,怕蟲子的~”
阮翠雲道:“沒事兒,我在這兒,有蟲子,我幫你趕走~”鐘雪霞靠在阮翠雲的懷裡:“翠雲,你說無竹會不會救我們出去啊?我好怕~”阮翠雲拍拍鐘雪霞的頭,安慰道:“你放心吧,無竹那麼愛你~一定會想辦法的。”鐘雪霞望著天牢外的月亮,心裡無盡的恐慌。
朱無視帶著詩韻詩雲來到京城,看到路邊有一隻可愛的小兔子,朱無視翻身下馬,掏錢買下,輕輕的放在懷裡,他想,鐘雪霞看到這只兔子,一定會很開心,不禁策馬揚鞭,朝皇宮趕去。
☆、第 43 章
朱無視回到宮裡,帶著詩韻和詩雲去見朱見深。朱見深熱情的迎接著詩韻和詩雲:“二位高僧前來,朕深感榮幸啊!”詩韻道:“皇上重禮拜佛,仁慈厚德,實乃萬民之福,貧僧能來為皇上講解佛理,乃是萬幸。”朱無視道:“師傅,我帶你去看雪霞。”鐘雲點點頭,朱無視道:“父皇,我帶師傅先去我那裡。”
朱無視帶著詩雲退了出來,詩雲搖搖頭:“你這個爹,挺怪的。”朱無視笑笑:“師傅,你呀,是平時自由慣了,忽然來到這麼循規蹈矩的地方,自然不習慣了。去我那兒,隨便你怎麼折騰都行。”詩雲拍拍朱無視的腦袋:“臭小子,都要做爹的人了,還這麼頑皮!”朱無視笑笑:“不管我多大,我在您眼裡,永遠是孩子啊!”詩雲搖搖頭開心的笑著。
朱見深送走詩雲和朱無視,一抬手:“大師,這邊請。”詩韻笑著點點頭,和朱見深來到佛堂。朱見深和詩韻坐在蒲團上:“大師,我有一事請教。”詩韻手裡捏著佛珠:“皇上請講。”
朱見深道:“不瞞大師了,我一直都在糾結我未來的繼承人,太子年少輕狂,但是秉性最差,迫害兄弟,挑撥是非,我又不能嚴懲他,江山如果給了他,百姓必然遭殃。二皇子佑極,唯唯諾諾,沒有什麼抱負,只喜歡舞文弄墨的,對政事毫不關心。三皇子佑樘人品尚佳,對待政事也是勤勤懇懇,但是,為人懦弱,資質尚淺。四皇子佑杬頑性不改,整天像個孩子似的亂跑亂風,難以服眾。五皇子,也就是無視,是朕的最佳人選。”詩韻笑笑:“既然皇上心裡已經有了打算,為何還要貧僧解疑呢?”
朱見深嘆了一口氣:“想必大師也都知道,無視的母親是宮女,沒什麼名分,無視雖然說是朕的皇子,但是沒有親友,朝中沒有勢力可以輔佐他,朕本來打算讓他迎娶張可頤,和張將軍結為親家,讓他有一個靠山,可是這孩子冥頑不靈,非要去喜歡什麼宮女,朕勸過他,他竟然說要美人不要江山,朕,實屬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