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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一架香案,似乎剛剛做過法事,案上還有未燃盡的香灰。香案前三兩個富態的中年婦人圍在一起,口中叨唸不止,末了對著案上香爐拜三拜,然後合力將一個陶罐摔成粉碎。
這邊陶罐摔破的聲響剛歇下,前方屋子裡跟著傳來“哐啷”一聲,許宣等人定睛一看,只見一名女子顫巍巍的從屋子裡走出來——她滿頭滿身的血紅流的滴滴答答,已看不清楚五官,只是看身形應是方才捧著半盆血紅物事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走到門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香案前的幾名婦人連忙上前安慰她。
“我不幹了!那騷貨不是個人……我弄不住她……”滿身血紅的女子連哭帶罵。
“怎麼會不管用?黃真人呢?”
“我方才見他跑出去了……”
“去找他去找他!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幾人也不顧及有許宣等外人在場,合計了幾句後連同那滿身血紅的女子一併向外趕去。
白素貞待她們走過身邊時輕輕一嗅,只覺腥氣撲鼻。許宣連忙抬袖子揮舞。
“是黑狗血。”白素貞小聲對許宣和小青道。
“哎……我喘不上氣來!”許嬌容突然按著胸口,兩腿似有些發軟。小青連忙扶著她在廊下坐了。
“姐姐應是孕中敏感,歇歇就好了。”許宣探脈後道。
“我真是不爭氣……”許嬌容急的直搖頭。
“我沒事,淑英夫人生産要緊,你們快進去瞧!”
許宣與白素貞對視一眼後道:“那姐姐在這裡等著,有事就喊我!”說罷和白素貞、小青一起快步進屋去。
屋子裡有種怪異味道,白素貞一進來就覺得不對頭。小青雙眼眯了眯,道:“除了方才黑狗血的腥氣,似還有一股甜膩的香氣。”
屋子裡暗沉沉的,窗戶都被關死,蒙著黑布。走進來往右轉,進入到一間寬敞的臥房。只見臥房靠東一側點著盞小小油燈,勉強將一旁的拔步床照亮。
許宣牽著白素貞的手,小心躲開地面上殘餘血跡,一步步走向床邊。
“淑英夫人?淑英夫人?”為防驚著床上的人,許宣邊走邊輕聲喊著。院子裡的人散去後,屋子裡一時也安靜下來。暫時無人回應他。
小青走在最前,許宣將白素貞護在身後,等他們再走近一些,看見床頭靠著一名腹大如鬥的年輕女子,披散的頭發和著汗水攪纏成一股一股,滿面潮紅。她等小青三人走到跟前,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你們也是二孃請來降我的?哈!趁早滾!”說著從身旁撈起一柄匕首。
“夫人莫慌!”白素貞已看清楚她是人非妖,從許宣身後閃出一步,高聲道:“夫人可認得李捕頭的妻子許嬌容?”
床上的女子聞言點點頭,“認得!”
白素貞一指許宣,“這位許大夫是我家官人,是許嬌容的親弟弟。”跟著又指小青,“這是我妹青兒。”
“原來是……嘶!”床上的女子剛判斷出白素貞二人是友非敵,突然肚子裡又再度發作,“當啷”一聲匕首落地,她捧著肚子咬緊牙關,像是疼痛難忍。
“這……這……”許宣開始手足無措起來,他對白素貞耳語:“娘子,這可怎麼辦!我不會接生啊!”
許宣正犯難,床上的淑英夫人已疼的直撞床柱。
“太疼了……斷手斷腳也……沒這麼疼!”
“不生了!我不生了!”
小青來時路上還跟許宣說“生孩子是瓜熟蒂落沒什麼難”,而到了親眼瞧見此情此景,她也有些犯怵。
“女人生孩子都這樣嗎?這也……太嚇人了!”
淑英夫人連撞了四五下腦袋,忽然抬手握拳,要往肚子上錘去。白素貞見狀連忙移步上前,一把握住淑英夫人的手腕。淑英夫人本來習武,力氣要比一般人大許多,此刻情急之下更是力大無窮,可她這手腕被白素貞握住後當真動不得分毫,她抬眼看向白素貞。
白素貞急中生智,抓著她指向許宣,大聲道:“夫人,我官人雖是大夫,但他不會接生!想來真有萬一,他也只能保你一條命!此刻你靠不得別人,只能靠你自己!”
“啊?”淑英夫人怔了一下,忽然急急吸一口氣,接著大聲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