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素貞昂頭,“即便官人真要與我斬斷前緣,我也要聽他親口說!他……他欠我一個解釋……”
“阿彌陀佛!”法海闔上雙眼,“老衲真是對牛彈琴!”
法海說完將袍袖一揮,再度隱身於一道金光之中。
“往哪跑!”小青與白素貞連忙緊跟上前,三人隱在光暈裡動起手來。於半空中施展不開拳腳,一路纏鬥著直到法海修行的寶剎——鎮江府,金山寺!
“法海!你出來!”
那法海禪師一入寺門便消失不見,小青擎著速還寶劍在金山寺外叫囂。
“老和尚!老禿驢!你出來!”
“你打著衛道的幌子拆散人家恩愛夫妻!”
“牛不喝水你強按頭啊!”
“你蠱惑人心拐帶良民,你的佛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你!”
“你滾出來,姑奶奶與你決一死戰!”
小青咒罵不休。期間幾個小和尚跑來,因她二人是女眷,想勸又不敢勸。
白素貞只覺得忍耐似已到了極限,胸腹間止不住的戾氣翻騰,腦中只有一句話:我要聽他親口對我說!
“官人!你在裡面嗎?你聽得見麼?”白素貞對著半空一訴衷腸。
“我並沒有殺害陳美娥!她是被鼠精元神侵體,我打散的是鼠精的元神哪!”
“我入塵世以來,一直秉持善念,從不曾害過一個凡人!”
“官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躲著不見我,真要枉顧我二人的情意了麼?”
白素貞說著說著癱倒在地,喃喃的道,“你說‘待我如珠如寶,事事以我為先’……縱使我對你有所隱瞞,也是……也是因為我用情已深……你為何不肯當面與我說清楚……”
白素貞忽然按住小腹,“難道……連我們的孩兒你也不顧了嗎?”
許宣被法海帶回金山寺後安置於一間小小禪房之中。他跪坐在地,淚流滿面,心中滿是痛苦與愧疚。
“是我害了娘子……是我害了娘子……”
許宣反複叨唸著,淚水愈發洶湧。
許宣從懷中取出一方汗巾——這是那日白素貞親手綁在許宣手上的。
“娘子親手所繡,我怎捨得讓它被油汗浸汙?”
“娘子!”許宣緊握那方汗巾,貼近胸口。
“天予多情,不予長相守……”
法海跪於金山寺中大殿之上,手敲木魚,對青白二人的咒罵與哭訴充耳未聞。
伴著木魚之聲,法海心道:我佛本慈悲,皈依不敢違。一回聞棒喝,萬事已成灰!白蛇,我佛慈悲普度眾生,還望你早日幡然悔悟,了卻凡念!哎……想不到他二人竟有了孩兒,老衲還是慢了一步……
寺門忽然大開,法海身披袈裟手持禪杖從中走出。
小青一見即刻上前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