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青急得站起來來回踱步,“此刻不走還待何時?買棺材要這麼久?他不會是去找法師來收服咱們吧!”
“不會的!”即便許宣前有有意避而不談,後有枉顧事實冤枉自己,白素貞卻仍然堅定的相信他。
“官人不會那麼做的!”
“呵……”小青冷笑一陣,從虛境中拔出速還寶劍撂在桌上,“他要真敢請人來捉咱們,我今日就跟他來個了斷!”
“不!官人定不會這麼做!”白素貞漸漸意志堅定,“青兒,我要等到他回來,將事情說清楚!”
許宣這邊上街後走了一段,才後知後覺的心發慌、腳發軟。腦中渾渾噩噩的,一不小心越走越偏僻,到最後竟迷了路。
許宣看看四周不見人影,只有一片片低矮破舊的瓦房,他心疑道:這地方我怎麼從未見過?
忽聽得有種金屬重重杵地之聲,跟著是一句振聾發聵的“阿彌陀佛”!
許宣回頭,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灰袍白眉的僧人,他一臉風霜,帶著悲天憫人的慈悲之相。
許宣連忙見禮,“大師!”
“許施主!”那老和尚對許宣直呼其名,“老衲法號乃‘法海’二字。”
正是兩度與青白二人為難的法海禪師。
“法海禪師,你怎知我姓許?”許宣奇道。
“老衲不僅知道施主姓許,還知道你已娶妻,名喚白素貞,她帶有一名丫鬟,名喚小青。”
許宣聽了更奇,只道自己是遇見方外高人了。
“此番是老衲引你到這無人之處,還請許施主莫怪!”
“不怪不怪……大師既引我來,想是我與佛有緣,可我這裡卻要讓大師失望了……”許宣竭力不露聲色的說著,腦中卻飛快轉動:這大師有手段,許是得道高僧。他引我來,難道他也清楚我娘子的底細?還是與她和小青有過過節?這下可糟!
許宣擔憂白素貞,雖說她非凡類,再哪怕她真的殺過人,那也是由他而起,他不願意有法海這樣的高人介入,萬一一個不小心,傷到了白素貞可如何是好。
法海冷眼看著許宣心中彷彿正轉過無數個念頭,卻依然長身玉立、神態自若,頓覺許宣體內像是慧根深種,確是個與佛有緣的人。
“許施主於青白二人的事知道多少?”法海問道。
“大師,這是我傢俬事,你們出家人應該不會管這些吧?”許宣笑著打岔。
法海不滿,呼一聲“阿彌陀佛”後道:“許施主,看你面色白中透青,定是已中了她二人的蛇毒,此刻你糊塗,難道還想替她二人隱瞞不成?”
“我從不曾中毒,我身體好得很!”許宣見打岔不成,說著後退幾步,想要離開。
法海出手攔住許宣去路。
“大師!我敬重你是得道高僧,你何苦為難我?”
許宣說著去拿手去推那法海禪師,卻好像推到了一堵石頭牆,根本動不得他分毫!
“許施主!”法海雙眼微眯、口吻愈發嚴厲,“你已被□□矇蔽了雙眼!你要明白人妖本殊途,一切乃是虛妄!”
“那又如何!”許宣沖不破法海的阻攔,氣鼓鼓的蹲在一旁。
“人如何?妖又如何?紅塵男女,食色性也!娘子既與我在滾滾紅塵中相遇,我們便都是紅塵中人!”許宣辯駁著,心裡愈發想念妻子:娘子曾說過“報恩”,我卻不記得曾施恩於她,反倒是她數度幫扶我!我與娘子的情意,也早已超越了所謂的“報恩”!新婚之夜娘子曾說“夫妻之間必得有一個信字”,我卻這樣辜負她……真是悔之晚矣!又想:我出門半天不回,娘子一人在家,還懷著身子……我真是混賬!
法海見許宣面色潮紅,只一味沉浸在□□裡,重喝一聲:“阿彌陀佛!”而後手中禪杖重重頓地,蕩起一層浮塵。
“這……這是哪兒?”許宣慢慢站起身,看著周圍似乎又換了天地。
他好像置身一間寬闊古樸的書房,低頭一看,身前有一張大大的桌案,上面滿鋪著白宣紙。剛抬起手,手中就已握了一杆狼毫。
“這是……?”許宣看向法海,法海沉默不語。許宣撚撚筆尖,提筆寫下了“行醫救人、濟世蒼生”八個字。
“阿彌陀佛!”法海心中更是篤定。他走過去,接過許宣手中毛筆,抬手拂過宣紙,方才那八個字就變不見了。
“凡人一世,就好比這一紙白宣,凡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