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那黑衣人聞聽得了大赦,又對著欒青和絳珠叩一個響頭,站起身使輕功離去了。
欒青待他走遠後,手中寶劍忽然垂在地上,全身重量倚過去,左手按住腹部丹田處,低低的“嗯”了一聲。到底是有傷在身,陡然動武,丹田處悶痛不已。
“欒哥哥!”絳珠發覺異狀,尖叫一聲,連忙扶他進屋。
兩人走到門口,欒青見絳珠的爺爺還在羊圈裡睡得天昏地暗,心中替絳珠嘆一聲可憐。
絳珠將欒青扶到床上躺好,然後急急忙忙要解開他的衣服,看他腹部的傷處。
“幹什麼!”欒青攔住她,“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懂?”
“你都疼成這樣了,快讓我看看!”
“真沒事!”欒青用手在丹田處用力按一按,然後翻起手掌舉到絳珠面前,“你瞧,沒見血,沒事的!”
絳珠看著他那隻白淨的手掌,癟了癟嘴,終於哭了出來。
“你不要再跟人動武了!我怕死了!”
“我是為你才跟人動武的,你倒不領情了!”欒青譏諷她,實則是安慰她。
“我不值得你這樣拼命……”
絳珠哭的急了,一頓粉拳錘在欒青胸口。
“哎喲哎喲!”欒青連忙握住絳珠一雙手,“怎麼?還沒當成媳婦就想當寡婦了?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啊?”
“不許你說!你壞死了,你壞死了!”絳珠哭著將頭埋在欒青胸口,欒青順勢將她抱住好一頓安慰。
擊櫂高歌山自響,踏青紅影岸相隨
不知不覺間已在四平寨度過七八日太平時光,欒青心裡多少還是牽掛著姐姐。
既然動了娶絳珠為妻的心思,這是大事,必得讓白素貞知道,也必得徵得她的同意。欒青左思右想,對他傷重時質問白素貞的那些話感到後悔。試想下,若再陡然向她說要改回做欒青,還要成親,恐怕白素貞會傷心難過,自己以後總還是要陪伴著姐姐的。成親一事還應從長計議,找個好的機會緩緩的說給白素貞知道。
縱使戀戀不捨,約定的十日之期已到,欒青要與絳珠告別了。
“欒哥哥……”絳珠跟著欒青走出兩裡路遠,欒青不許她再往前,絳珠聽話的、乖乖的站在原地,目送著欒青走遠。
欒青走了好一陣,回頭一看,見絳珠的小小身影還留在那個地方痴痴地望向他,心裡酸的不得了,又小跑折返回去。
“傻丫頭……”欒青擁住絳珠,讓她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胸前,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襟。
“我三日後再來,好不好?”欒青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抽身來看絳珠的正當藉口。
“這穹窿山草木蔥鬱,濕氣重,四平寨裡一定有許多人罹患風濕,還有你爺爺的喘病,得正經治一治。”
絳珠抬起朦朧的淚眼看向他,欒青拿手替她擦拭幹淨。
“正巧我姐夫是大夫,他心地善良,若我提議請他來四平寨義診,料想他會答應的。”
絳珠有些猶豫,“不……不要這麼麻煩……”
“怎麼了?”欒青愛憐的揉揉她的小腦袋,“醜婦怕見公婆?”
絳珠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不說話。
“那就這麼定了,三日後巳時,在四平寨村口,你把你爺爺帶來……絳珠,我真走啦!”
兩人的手拉住晃了又晃,欒青狠狠心,撇下她下山去了。
欒青想著說動許宣來義診應該不難,和絳珠只需分別三日就可以再見面,因此腳步輕松。快到蘇州城門時,欒青趁左右無人,重新變回小青的模樣,沿路買了些山貨,返回濟安堂。
過晌午,許宣挎著空蕩蕩的藥箱返回濟安堂,白素貞上前迎他,遞給他一塊帕子擦臉,然後又換上一盞涼茶。許宣接過茶,坐著不說話,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
昨天是清明,理應去祭拜先人,可許宣是發配到蘇州的,輕易不能離開。白素貞思及許宣會因不能盡人子之孝而鬱結於心,建議他這兩日上街給窮人家施捨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