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不用了。”
“這個……”許宣見欒青又開始惜字如金,沉吟半晌,將話題拉回到他身體上,“你這傷是怎麼來的?”
欒青眼也不抬,“碰見打劫的,我出頭。”
“哎喲!”許宣聞言十分驚喜,“你是個俠客!了不起了不起!”
許宣本來看見欒青露在外面的身體已覺得他是個練家子,經他這麼一說,更可以大大方方的再細看看。
欒青的衣袖退的很高,又半敞著懷,露出來的臂膀不像莽漢那樣粗壯,看起來骨骼舒長,肌肉線條流暢而分明。許宣雖然胖瘦和他差不多,若脫了衣服,恐怕會被他比的跟弱雞似的。
許宣看的不過癮,還拿手去捏一捏欒青手臂上的肌肉,又緊又硬。
欒青心裡冷笑,就許宣這樣的人,竟把自己給比下去了。
欒青要養傷,因此在濟安堂的客房裡住了下來。家中沒有小青,好不容易來了小青的兄長,偏又是個不茍言笑的,許宣頓覺生活少了很多趣味,天天催問白素貞小青何時才肯回來。又說要出去尋她,出門兩趟無果,只得作罷。
過兩日後,欒青能下地走動了,他白日就不肯再在濟安堂裡待著,白素貞也不知道他去哪兒。她以為欒青是故意躲著自己。有心找他懇談,卻又始終沒有合適的機會。
一天上午,欒青又出門去了。白素貞悄悄跟在他身後。
欒青先是在街上逛了一陣子,然後越走越偏僻。白素貞漸漸發覺欒青似乎是跟著一名行乞的叫花子在走。走到僻靜無人的衚衕裡,白素貞不敢跟的太近,躲在一丈開外。見欒青四下看看無人後,從懷中掏出什麼,寒光一閃,那乞丐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白素貞心中大驚,快步上前拉住欒青,欒青回頭,嘴上滿是鮮血。他殺人了!
“青兒!你怎麼會……”
“哼!”欒青冷笑一聲,舔舔嘴角的殘餘,“元珠之力恢複的太慢,我得補充些血食。”
白素貞連連搖頭,“你糊塗!你殺生,不怕遭天道懲罰嗎?”
“天道?”欒青哼一聲,“上天既生我又不肯教養我,如今我憑自己本事殺人吃飯,他這會兒反倒要來管?好沒廉恥!”
“不……不對……”白素貞怒極後漸漸冷靜下來,吐納一口氣,緊緊盯住欒青的臉,“剛才是你使的障眼法,對嗎?”
“姐姐……”欒青低下頭,嘆了口氣。又過好久,他朝後一揮手,那倒地的乞丐和血汙化作一團黑煙散去了。
“青兒,你到底想做什麼?”白素貞見他大費周章,似乎是想要藉此讓她産生厭惡,她想不通,想不明白!
“姐姐。”欒青看向天空,幽幽道:“我心裡很亂……我想出去一段日子,靜一靜。”
“你想怎樣都可以。”欒青這樣反常,白素貞心裡很不安,“我只問你何時回來?”
“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天半月,不會太久。”
“好!”白素貞定一定心神,道:“十日後你沒有傳信來,我就出去找你。”
“不用。”欒青牽起嘴角,算是一個微笑,“我會回來的。答應過你,以後還要一起修煉,我會回來的。”
欒青這一走,許宣怕是更加期盼小青回家,白素貞還要想辦法應付他。而欒青暫時拋卻煩惱,去往街市上逛了小半天,然後轉道去往穹窿山四平寨。
穹窿山從山腳到半山腰散落著幾個村寨,越往上走人煙越稀少。欒青上次離開的時候天還未大亮,這次回來日頭剛好,他發現絳珠家的茅屋已經算遠離四平寨以外了。
沿著記憶裡的小路找到絳珠家,小院外圍的柵欄還是那麼破舊,茅屋一側的羊圈裡,絳珠的爺爺抱著一隻小山羊,和另外一隻大的擠在一起。他手中有幾枝子野果,正一個個揪下來往懷中小羊的嘴裡喂。欒青看的眼中一痛。
絳珠似乎不在家中。
欒青走到羊圈跟前,“老伯,你還記得我嗎?”
絳珠爺爺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珠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忽然有些驚恐的抱緊小羊,“還小著呢,不賣不賣!”
“呵……”欒青幹笑一聲,看來絳珠爺爺是不記得他了。
“絳珠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家?”
“絳珠啊!”看來絳珠爺爺唯有對孫女還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