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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腿走向那和尚。
“太上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老和尚,我雖是妖,但也是修道之人。那鼠精禍害童男與少女,我把他擒來拷問,乃是替天除惡!”小青強壓下心頭的不平,道。
“你既是妖,所修必是妖道,所行必是妖法!他若害人我必不饒他,至於你,我也務必要降服!以免日後你仗著妖法為禍人間!”
小青怒極反笑,“你個老頑固,多說無益,今天姑奶奶就讓你開開眼!”
說罷,小青祭出素練直撲那和尚的光頭,那和尚側身用禪杖抵擋,兩人相互拉扯,那和尚手中禪杖一轉,素練登時洩了力。
“好啊!有幾分道行!”小青深吸一口氣,身量漸漸長高,五官愈發深刻分明,片刻後化身成欒青。
老和尚一看,道她是走火入魔現了本相,口中呼一聲:阿彌陀佛!然後禪杖重重杵地,頂端發出一道金光,射向欒青。
欒青旋身躲避,心想單用素練已拼不過,現在雖是白天,但左右無人也不用再顧忌許多,她從虛鏡中拔出速還寶劍,劍鋒直指法海面門,口中喝喝有聲:“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速還寶劍發出寒光,逼的那老和尚一時睜不開眼睛。過十幾招後,只聽“當啷”一聲,寶劍與禪杖碰在一起,欒青握著劍柄的手臂被震的脹痛不已,不由得手上一鬆。正這當口,那陳振綱尋著機會向前猛躥,像嚇傻了,竟朝著老和尚奔過去。欒青連忙扯住他後襟,露了空門,被那老和尚的禪杖正中腹部,他受此重擊,口中噴出鮮血,跪倒在地。
那老和尚不費吹灰之力便擒住鼠精,口中默唸咒語,須臾間鼠精化成一攤汙濁血水,只剩些許毛皮飄在上面。欒青眼見著他料理完鼠精,又沖自己而來,連忙盤腿坐起口唸咒語,霎時間風沙驟起天昏地暗,那老和尚手執禪杖迎風而立竟是不動分毫。
風沙過後,老和尚睜開眼,“阿彌陀佛!”
話音未落,他手執禪杖再度揮向欒青,欒青就地一滾,那禪杖堪堪落在他身旁半寸,地面上被杵了一個大坑。還不待他喘口氣,那禪杖再度朝他胸前而來,他被逼的起不了身,只得連連向一旁滾去。方才腹部受那老和尚一杖,欒青丹田處脹痛不已,一時再難聚起法力,只聽耳邊禪杖破地的聲音追著自己越來越近,欒青一不做二不休,抬手照著自己丹田氣海猛捶,想要激發出元珠力量,與那老和尚拼個你死我活。
“嘭”的一聲,一股熱浪伴著白光在他二人之間騰起。不知那老和尚如何,欒青自己被元珠之力震得向後高高飛起,他眼前發黑,直覺自己全身筋骨碎裂一般的劇痛,耳邊風聲呼呼,接著就失去了神智。
等欒青再睜開眼,發現眼前依然是昏黃朦朧一片。試著提一口氣,丹田處立即傳來刺痛,他忍不住shenyin出聲。
他剛一醒,身旁就傳來響動,一個女孩子湊到他跟前兒,輕聲喚他,“公子,你醒了?”
欒青勉強偏頭去看,見一二八年華的少女坐在他近旁,手裡拿著塊帕子,憂心忡忡的看著他。
“你是……”欒青本想坐起來說話,但略微一動就引發腹部劇痛,只好重新躺回去。
那少女見他疼的滿頭大汗,連忙用帕子替他小心擦拭。
“這是我家。公子,今天是你救了我。”這少女十分善解人意,猜想欒青昏迷後醒來,必定不記得之前的事,向他解釋一番。
原來這少女與她爺爺居住在這茅屋之中,她今天上山挖野菜,不小心掉進了獵人的陷阱裡。正發愁的時候,忽然看見欒青從空中掉落。雖然當時已受傷極重,但看她落在陷阱裡,仍是拼盡全力的將她拉了上來,再後來便不省人事了。
“這是什麼地方?”
“此處是穹窿山四平寨。”
“四平寨?”欒青自嘲一句,“我竟飛了幾十裡遠。”
“公子……”那少女看他從一開始說話就不停落汗,似是替他心痛的湧出眼淚,“公子歇歇吧,我爺爺去請郎中了,很快回來。”
欒青既已醒了,自知死不了,便問“我睡了多久?”
“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外面天都黑了。”茅屋破敗,也沒個正經的門,外面月已中天。
欒青見這少女一身粗布衣裙,更不曾帶什麼首飾。她這樣年輕,正是愛嬌的時候,耳朵上也只用紅綢繩打了個袢兒,穿在耳眼兒裡,權當做耳環。欒青想她必定家貧,哪裡請得起大夫?想要起身告辭,無奈丹田受了巨創,一時還動彈不得。
“公子,你可別再動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那少女勸道。
欒青看看自己身上,腹部那裡堆了好多搗的稀爛的草藥。
“這草藥能止血,你肚子上破了好大一個洞呢!”那少女說起欒青的傷勢,又開始憂心忡忡。
“好了別哭了,我不動就是。”欒青看那少女眉眼倒是長得不俗,就是營養不良,有些面黃肌瘦。現在替他心疼哭的梨花帶雨的,欒青心中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