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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這一整夜幾乎都沒怎麼睡好,等到第二日起來,眼下便有些淡淡的烏青。她用膳前又把那幅畫展開看了一遍,結論就是,她昨兒個並未眼瘸,那並不是南柯一夢。
一餐飯吃得味同嚼蠟,草草了事之後,她邊漱口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不可能去找梅氏,畢竟她們兩人有很多齟齬的地方,她甚至不屑把梅氏當一位真正的長輩來看,又如何能甘心去找她問詢當初的真相。
若梅氏真是她母親,為何她要拋夫棄女,再嫁趙蕉。
若梅氏是她的母親,為何藺叔叔並沒有告訴她。
若梅氏是她母親,怎麼會想不到自己是她的親生女兒。
阿瑜隨意地拿起一件雪青色內襯毛皮的披風,緊緊的籠住自己有些發顫的肩膀。
天上下著純白的雪,身後的佩玉為她撐開一把十二骨油紙傘。阿瑜撥出一口白氣,眨下眼,眼睫上的雪花掉落在面頰上,立時消融了,化為點點雪水。
重華洲上仍似往日一般清淨,溪水靜謐地汩汩流淌,寒風吹動樹梢發出沙沙響聲,阿瑜一顆高懸的心,彷彿也慢慢鎮定下來。
這次趙總管卻沒有再用茶點招待她了,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道:“瑜姐兒這邊請,讓奴才帶您去王上那兒罷。”
阿瑜有些奇怪,垂眸詢問道:“趙總管,藺叔叔怎知我今日會來?”
趙總管回頭,語氣謙遜:“這個,奴才也不知道。”
阿瑜從來不曉得,重華洲上還有這麼一個地方,走過小橋流水,路過成群假山和朱樓亭臺,再往後走彷彿就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她眼前的整片天地都煥然一新,如海蕩漾的白梅花,一陣微風吹來,雪與花瓣纏綿而下,滿地都是無暇的潔白,恍若人間仙境。
天籟之聲緩緩流淌於耳畔,清晰卻渺遠,阿瑜著魔般循著聲源往前慢慢挪步,走了一小會兒,便遠遠看見梅樹下坐著的男人,他單腿支起,動作優雅散漫,收斂起冷淡的眉目,吹著一支與周身氣質截然不同的曲子。
阿瑜像是墜落在一片片柔軟的羽毛堆積成的小窩裡,又像是聽見了一溫和淺淡的呢喃聲。
一曲畢,花瓣從頭頂旋落,與晶瑩的雪花一起沾染上她的烏發,阿瑜過了好一會兒才眨了下眼睛,正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很幹澀,她垂眸盯著地上厚厚的積雪道:“藺叔叔……我來是為了,問您關於、關於我母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