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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第二日,一直等到快用午膳時才往老太太那頭去。
進了裡間,卻見老太太已是坐在桌前,而她身邊還坐著趙媛和趙婂,兩個姑娘衣著鮮豔,說話聲清脆悅耳,實在好不熱鬧。
阿瑜不由有些奇怪,老太太用膳向來時間很準,今次倒不曉得出了甚麼事體,用的比往常還要早好些。
老太太見了她不由樂呵呵道:“阿瑜來了!你莫不是同你媛姐姐和婂婂約好的罷,怎麼今次這般齊整?”
阿瑜提了提手中的酒壇子,微笑道:“老太太莫不是忘啦?昨兒個我還說,要給您帶酒來呢!”
一旁的趙婂今次穿了身水紅掐金絲荷花比夾,一張臉嫩生得像年畫兒裡的龍女,開口脆生生道:“那瑜姐姐可真是來得不巧!我今兒個也帶來了爹爹從江南向酒痴劉道子求得的蘭陵酒,古詩有雲’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說的便是我這蘭陵酒,乃是不可多得的美酒呢!”
寶瑜眉眼細膩,抬頭微笑道:“我的酒是自家做的,比不得婂妹妹的酒,是甚麼酒痴名家做的。不過呢,也是我自家的一片心意,還請老太太品鑒品鑒。”
一桌子珍饈,老太太是一筷子也未動,只怕吃了菜,便壞了酒裡的鮮甜味道,她對著寶瑜招招手和藹道:“那你爹做的,是個甚麼酒啊?”
老太太這眼裡的期盼並不像是假的,這便令趙婂很是不解。這蘇寶瑜出身應當不好,她爹做的甚麼勞什子酒,能有劉道子做的味美?
阿瑜兩三步上前,把酒壇子放在桌上,卻不開啟,只眨眨眼調皮道:“叫烏玉酒,我自個兒也還沒嘗過呢,今兒個借老太太的光,也好吃個一小杯!不過啊,現下還不是開啟的時候,這酒要連同酒香一起吃下肚,那滋味兒才最美。”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趙媛倒是笑道:“我從不知曉還有這樣的規矩,便是連婂婂的蘭陵酒也不需得這般做的。”
寶瑜看她一眼,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媛姐姐不曉得的事體多著呢。”
趙媛心中冷笑,面上笑嘻嘻道:“是嘛,那我就瞧著。”
依著趙婂的痴纏,老太太先品了她送來的蘭陵酒。這壇子是拿玉石打磨製成的,能隱約看見裡頭瑩潤的琥珀色液體。咕嚕嚕倒出一些,盛在白玉杯裡頭,清遠的味道緩緩飄散開。
老太太眯起眼,抿上一口,輕輕閤眼細品,複又緩緩嘆氣,睜眼道:“酒是好酒,倒像是老陳酒,果真有琥珀之光,只味道略有些濃厚之感,不複有清遠淳樸的意境。”
趙婂有些失望,可還是不死心道:“這,不會是老太太的品鑒有誤罷?劉道子的酒是整個江南都有名的,又如何會犯這樣的錯處?”
老太太搖頭,面容沉靜道:“劉道子年老,早就不制酒了,現下他賣的大多是門下徒弟徒孫所制的,如此也便能解釋了。老婆子年輕時,曾有幸吃過他親做的蘭陵酒,與今次的味道卻是天差地遠啊。”
她恍惚間想起年輕時候,當年仍是太子的皇帝從京城而來,路遇江南,遠達衡陽,給他們帶來那幾壇美酒。
佳釀飄香,回味經年。
阿瑜見她漸漸緩過神來,便微笑道:“老太太,這蘭陵酒瞧著味道便十分厚重,您不若再品品我這烏玉酒,定然有些別樣的風味。”
趙婂聞言冷冷看她一眼,阿瑜眼中泛起曖昧的光彩,對她勾唇微笑,似是單純一笑並無他意,只在趙婂眼裡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老太太點頭和藹道:“好好好,這便來品你的!”
阿瑜緩緩揭開封蓋,清雅的甜香緩緩逸出,恍若少女潔白麵頰邊的露珠,若有似無地勾人。這酒是純黑色的,瞧著十分濃厚粘唇,與尋常的酒並不相類。
趙婂皺了眉,有些嫌棄道:“老祖宗,我瞧著還是罷了罷,這酒不知怎麼貯藏的,竟瞧著發黑黏膩,像是變了質的,您還是不要冒這險品嘗了罷?”
阿瑜淺笑,把酒遞給老太太。
老太太端起酒盞,恍若未聞,輕輕抿一口,只覺清甜的酒香牢牢附著在口腔裡,一開始有股霸道沖頭的酒味兒,然而當她微微嚥下時,口中卻殘餘幾分鮮甜的韻味,彷彿先頭的火烈之感只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