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堂正中的那名老者聽得臉色越發陰沉。
站在堂中的那名灰衣老者的老臉也是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連鐵聽令,命你帶一百人甲前往芷東。必須將那幫礦奴的人頭盡數帶回,否則自己端著腦袋回來!另外,通知芷東那邊搜尋礦奴的隊伍盡數收攏到你身邊。”大堂正中的乾瘦老者沉聲道,“其餘人等,約束好自己的人,不要節外生枝,不要自己找不自在!”
說完,乾瘦老者撇了左右兩邊剛才那兩名出言的老者一眼。
這兩名老者鼻孔裡輕哼一聲,沒有再多言。
“是,族長!”灰衣老者微微躬身一禮,轉身而去……
芷東鎮,連家商鋪正對面的酒館二樓大廂房中,二十幾名衣著各異的壯漢邊吃邊低聲嘀嘀咕咕著。
“都打探清楚了麼?”一位年輕人開口問道。
這名年輕人年紀不到二十,卻坐在首座,而圍坐在圓桌四周的壯漢似乎對此人極為恭敬。
“公子,訊息準確。藥鋪和器鋪都是隻有一名築基修士坐鎮,雜魚七八條。”一名下巴留著一小撮羊咩須的青壯年人剔著牙齒不屑道。
“好像,你也是條雜魚。”這名羊咩須強壯身旁的另一名壯年人一本正經說道。
“我已經是八層修為了好不好!”羊咩須瞪了身旁的夥計一眼不服道。
“還是雜魚!”壯年人依舊一本正經道。
“哈哈!”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呵呵,兄弟們吃飽喝足,養足力氣,時間一到,按計劃行動!”年輕公子哥笑道。
“不知道振熹和金野大哥他們安排得怎樣了!”羊咩須拇指和食指捏著那幾根兩寸長的鬍子說道。
“雜魚是不用抄那麼心的,做好雜魚的本分就行了。”壯年人還是不鹹不淡地揶揄著。
“哈哈!”
他的話又引來一陣大笑。
“我說老衛,今咋老跟我抬槓來著?”羊咩須手一抖,差點將他那搓羊咩須拔了下來,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是見你緊張,特意撫慰撫慰你。”
“有你這般撫慰人的嗎?”
“有。這不就是羅。”
“哈哈!”
就在這幫人插科打諢之際,離他們相隔百米的另一個茶館中也有一群人正盯著茶館對面那個連家的藥鋪,同樣喝著靈茶嘀嘀咕咕商量著什麼。
……
酉時,街道上的行人已經不多。
“掌櫃的,叫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接客。”剛邁進這家商鋪大門,一個大嗓門就吼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竟敢在我們連家商鋪裡大喊大叫!”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神色囂張對著走進來的一大幫子人輕喝。
他雖然語氣不善,但見著二十幾位一身煞氣的大漢一窩蜂走了進來,他心裡卻是十分緊張。
一位掌櫃模樣的老者本坐在櫃檯後面正啪啪打著算盤珠子算著賬本,此時也抬起頭來,冷冷地注視著這幫不速之客。
“老朽添為本店掌櫃,各位有何需要?”老者不卑不亢,語氣平淡,或許見過大風大浪,在二十幾位大漢前絲毫不怯。
他也無需怯懦,因為他的身後是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