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戰斷斷續續陳述著,接著又是一陣咳嗽,咳得滿嘴是血絲。
“對於谷山的事,我一直很內疚,到現在也愧疚不安。”沙戰聲音低沉,非常虛弱。
“當年我要是勇敢點,及時回頭,或許能找到谷山,他就不會遇險了。”
“那把刀,我也是被貪慾蒙了雙眼,回到族裡時我不想拿出來,到後來更不敢拿出來了。一拿出來就說不清楚了。”
“要不是這次沙狼來犯,而我的長槍給火牛用,我也不會拿出來。我打算在我死前,偷偷把他埋起來。”
沙戰的聲音裡充滿了愧疚,“谷久長老,信不信由你了,我並沒有對谷山不利。刀也物歸原主了。了卻我一樁心事。”說完,他微微喘著,閉上雙眼。
谷久胸膛起伏,心情極其不平靜。
但自始至終,他依舊一言不發。
谷久深深看了面色慘白,氣若游絲的沙戰幾眼,帶著長刀轉身離開。
半庫心情也非常複雜,也隨著谷久離開了。
狼患尚未解除,作為部族裡三大長老兼領隊的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
經過半天的統計,原隨族長留下躲避雪災的神陽族人沒有一人死於雪災,卻有三十一人死於這次狼口。
五十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傷,重傷的有十幾位,完全安然無恙的有八十五人,但其中大部分是孩童、老人和婦女。
可說,這次狼災,留守的人死傷慘重。
要是沙狼再次來犯,堅守是個大問題,搬遷勢在必行。
長老和頭人們經過半天的商議,最終還是決定搬到蝙蝠洞與族胞們匯合。
半夜,沙戰族長重傷不治身亡,族堂中哭泣聲更盛,悲傷籠罩整個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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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埋葬故去的親人,花了半天時間。
逝者已逝,雖然悲傷,但活著的人還得堅強活下去。
在幾位長老的指揮下,搜尋各家各戶剩餘的糧食,可帶走的物品。
人力搬不了太多東西,於是谷久、黑獅等長老商議後,連夜做了好些簡易的雪橇車,儘量多拉車物品到蝙蝠洞,特別是智狐家裡存放的那些草竹、夏溪家裡的箭木、牛皮、牛筋,那是必須帶走之物。
單單是裝草竹和箭木,就裝了三大車。
天亮後,龐大的逃難隊伍開始啟程。
由於要搬走的物品太多,而雪橇車數量有限,除了十幾位重傷無法行行走的傷員外,無論男女老少只能跟在雪橇車周圍徒步而行。再加上部族裡那些牲口都被沙狼吃了個精光,雪橇車只能由人力拉動了,導致隊伍前進速度非常緩慢。
也不知道是吃飽了,還是懼怕吼吼怪獸,又或是別的原因,直到晚上宿營,沙狼都沒有出現,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隊伍四周點起十幾堆大篝火,溫暖的火光令心神一直緊繃的稍稍安心不少。
一夜無話。
次日,石峰帶著“雪橇偵查小分隊”四名隊友先一步趕往蝙蝠洞。
他們這是領著谷久等長老的命令,回冰城請援軍來接應。
物品太多,能出力的人手太少,按昨天的速度,三天三夜也趕不到冰城,必須請救兵了。
接近黃昏,夏溪、灰山帶著四十多青壯、牽著冰城裡僅有的四頭大毛牛與搬遷隊伍匯合。
這四十名青壯,幾乎是留守冰城的全部力量了。
夏溪和灰山邊趕路邊祈禱,祈禱沙狼千萬別在這個時候進攻冰城,否則他倆萬死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