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沒了恨也空了,隱藏在角落欺騙自己多年的愛漸漸浮現轉換為了痛。
雲崢也一笑,伸出三根手指。
“好。”聽到夢魘女的回應他才放心閉上眼,嘴角還帶著笑,沒有痛苦。
那是他們當年在崖下對天發誓的約定,緣定三生,白首不離。
夢魘女突然扼住懷玉公主的玉頸,輕松將她提起,“既然這麼愛,那你給他被葬。”
“不...我不,不要。”懷玉公主雙手用力地掰著脖子上抓得死死的手,雙腳撲騰著,小臉因缺氣而通紅。
夢魘女似是享受著她的掙紮,許久沒給她個痛快,瞞荷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制止,回頭看了一眼白塘均,他似乎沒有痛癢,剛才不是兩人還聊的挺好嗎?好絕情。
江遊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憂慮,溫暖的手緊緊握住瞞荷微涼的小手。不知為何江遊在的時候,瞞荷都格外的心安踏實,身後的白塘均斜眼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手。
懷玉因為掙紮妝發早已亂成一團,此時的樣子也是很狼狽,臉已經變成豬肝色,夢魘女用力一掐,只聽脖子“咔擦”一聲,懷玉白眼一翻便沒了氣息。
夢魘女把懷玉甩到一邊,神色悽慘,笑得悲涼,“上天是對我多少不公啊!你們這些人也只會不分青紅皂白殺人,我殺的那些男人他們都該死,都該死!不!你們男人都該死。”
夢魘女話鋒一轉,氣急生悲,全身冒著魔氣,嘴裡不停念著什麼,眾人只覺得頭痛難忍,硬生生地給痛昏了去。
“你做了什麼!”毫發無傷的瞞荷看著身邊臉色慘白倒下江遊,對夢魘女怒道。
“讓他們去到夢魘裡而已,如果心思純淨之人會醒的很快,但心思沉重之人難保會睡一輩子。”夢魘女看著江遊有些意外,沒想到白色靈力者也會被自己催化。
“離城掌門?他倒看起來心事挺重啊,不過你好像很在乎他?”夢魘女遞給瞞荷一串銀鈴,“拿著這個可以去到他夢裡喚醒他。”
夢魘女走到雲崢旁邊,溫柔地替他整好衣襟,回頭對瞞荷說了句:“謝謝你瞞荷。”然後獨自走到崖邊,毫無眷戀的一躍而下。
晚風依舊,落葉蕭蕭,就像多年前的山崖邊一樣,可惜那個溫潤的綠衣少年已經不在了。
瞞荷攥著銀鈴擔憂地看著江遊,餘光卻看到邊上正在專心致志治癒白飛星的白塘均,瞞荷被嚇了一跳,腿一軟不慎坐倒在地,“啊啊啊,你怎麼沒昏啊!”
白塘均鄙夷地掃了一眼瞞荷,“只有弱的人才會中這麼低階的法術。”
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江遊,其實白塘均剛才也昏了,但只是眨眼間的事情,心如清潭的他從不會中這種蠱惑之術。
“那正好,你順便把他也救了吧。”瞞荷起身欲走。
“你的男人與我何幹?”白塘均腦中閃過夢魘女那句你好像很在乎他。
“??什麼我的男人?他不是你兄弟嗎?再說要是你趁我入醬油的夢,把我打死了怎麼辦?”瞞荷沒好氣道。
“我又不是你。”
“你妹!什麼意思啊!好,就算你不會把我打死,那這些越華的人要是趁機把我打死了呢?那你侄子要是醒來把我打死了呢?難保我不會...”
白塘均聽瞞荷嘰裡呱啦的講著,有些煩躁,抬手一揮,“江遊醒來之前,別人看不見你們。”
“哇,隱身術啊,這麼高階。”瞞荷打量了自身半透明的身軀。
瞞荷放心蹲下把鈴鐺放入江遊手心,兩人雙手緊扣握著鈴鐺,只聽到耳邊銀鈴輕響,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白塘均看到瞞荷倒下時頭部對準了邊上的一塊石頭,打算起身去扶她,但剛站起身就卻已經晚了,“......”
笨蛋......
白飛星也逐漸醒了過來,“小叔你怎麼受傷了?”
白塘均隨著白飛星的目光注意到自己淺藍衣袖上的血跡,自己沒有受傷那這血跡就是瞞荷的了,因為近過自己身的只有瞞荷。
白塘均皺眉道了聲:“無礙。”
“月瑤!小叔你救救她!”白飛星抓住旁邊李月瑤的手。
“時間到了她自會醒。”
“舉手之勞都不可以嗎?而且我真的很在乎她。”白飛星聲音越來越低,生怕白塘均不同意。
在乎?白塘均今晚已經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回頭撇了一眼雙手緊扣的江遊瞞荷。
白飛星有些詫異,自家小叔盯著空地看什麼這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