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分,安然拎著食盒,躲開所有耳目,悄悄的潛入軍『妓』營中。
慕容曉曉慵懶的斜靠在床榻上,斜倚著頭,正認真的數著地上的螞蟻,看見門簾被開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進來的人拎著食盒,以為是君離殤派人送飯菜來了。
“你出去吧,我說過了,吃不下。”慕容曉曉柔美的聲音響起,只是聲音裡帶了些許疲憊和滄桑。
安然仔細的觀察著她,本來是以為娟秀可人的美人,但是她的臉白的毫無血『色』,說話毫無生氣,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歷盡過人間滄桑,看透人世,整個人渾身都顯『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她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臉上才會出現如此毫無生機的神『色』。
慕容曉曉見那個小兵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抬頭看了一眼她,倒不是平日那位粗獷的小兵,今日盡然換了個清秀嬌小的小兵來給自己送飯,算了,不過是個聽人命令的小兵罷了,自己也犯不著為難她。
“把東西放下,出去吧,記得告訴你們將軍,我的事,他沒必要『操』太多心。”這話一說完,慕容曉曉就有些後悔了,不禁苦笑的搖了搖頭,跟一個小兵說這話,又有什麼意義,君離殤的脾『性』,恐怕是誰也勸說不了的。
“姑娘,你笑的真好看。”雖然不知道她經歷過什麼,不過,那也不重要,這麼美的美女在眼前,哪有馬上轉身離開的道理。
說著,安然便將食盒的飯菜拿了出來,順便還偷了一小壺酒帶了過來。
話說她住的這個營帳跟咱們的營帳還真沒什麼區別,除了一張床,就是桌椅,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張屏風,女人嘛,終歸有些隱秘的事情需要處理的。
慕容曉曉驚訝的看著這個小兵,慢慢坐直了身體,一般君離殤讓進來送飯的小兵都是直接將飯菜留下,片刻不留的離開這裡,像是我這是什麼瘟疫高發地帶一樣,這個小兵倒好,不但不離開,反倒說起輕佻的話來。
說的話雖輕佻,但是她的臉上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輕浮的樣子,反而是那個笑容,讓人覺得看著很舒服。
“姑娘,你不吃飯怎麼能行呢,女人要學會保養自己,虧什麼,也不能虧自己啊。”安然見她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自己,可以肯定,她這麼直白的看著自己不是因為空虛。
“是他讓你來勸我的?”慕容曉曉邊說邊走到桌前,一看,發現今日的菜『色』跟以往清淡的白水煮菜確實不同,看著倒是『色』香味俱全。
“誰?你是說將軍?”安然見慕容曉曉坐下了,自己也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她的對面,“不,他不知道我來了,我是自己偷偷跑來的,若是讓他知道我私自過來找你,恐怕我的小命都不保了。”
“哦,有這麼嚴重?”慕容曉曉以為安然說的有些誇張。
“可不是,”安然也不含糊,說話的語氣對君離殤滿是不滿,“來來來,別光看著,快嚐嚐我的手藝,這些可都是我親自做的,軍營裡的伙頭兵做的飯哪是人吃的,姑娘這麼貌美如花,怎麼能吃那種豬食。”
慕容曉曉見她說話有趣,忍不住捂嘴輕笑了一聲,在這個軍營裡,恐怕還沒有什麼人敢這麼說話,還是說伙頭兵的壞話。
“姑娘,別光顧著笑,你倒是嚐嚐,”說著,便撕了一塊雞腿放進她的碗裡,“這野雞可是我特意到密林深處抓來給你補身子的,連將軍都沒有這個優待。”
慕容曉曉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你可知一句話。”
“什麼話?”
“無事獻殷勤,”慕容曉曉的眼睛還盯著她,似乎想在她身上看出什麼端倪,“說吧,你是誰,到底是什麼目的。”
安然『摸』了『摸』腦袋,憨憨的笑了兩聲,“姑娘真是聰明人,早知道,跟你說話就不拐彎沫角了。”
“……”慕容曉曉盯著她沒說話,等著她接著說,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君離殤的說客,還是別有用心的人。